第七百二十五章 革命萌芽-《大明测字天师萧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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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起贱民们,首陀罗明显是更珍惜生命的,而比起首陀罗来,吠舍们则更加珍惜生命。

    因为吠舍们是有家有业的,虽然不算富贵,但也算是中产阶级,对自己的性命看得比较重要。

    而且吠舍们多少都读过几天书,认识几个字,也算是知识分子了。知识分子都比较惜命。

    越是社会底层的人群,越是读书少的人群,越容易被控制精神,成为勇敢的炮灰,贱民们就是例子。

    而作为中产阶级兼知识分子的吠舍们,显然不是优秀的人墙,尤其是在他们阶级内部还有一个致命的矛盾。

    由于不列颠运来的火枪数量只有几万条,因此并非所有人都能分配到。除了不列颠人之外,肯定优先分给婆罗门和刹帝利。

    然后到吠舍这个种姓阶层时,一部吠舍分到了火枪,另一部分则没有分到,只能拿着弓箭。

    这个区别平时不明显,但到了现在这个时候,就是谁当肉盾谁当射手的区别,太他妈的重要了!

    实话说这个分配过程完全是公平公正公开的,并非不列颠人从中搞鬼,因为不列颠人能分清傻三儿们的五大种姓已经很不容易了。

    他们既没心情,也没必要还要把每个种姓里再细分,哪些吠舍是高贵一点的吠舍,哪些吠舍是低贱一点的吠舍。

    保持种姓制度还是霍金斯为了怀柔傻三儿的贵族阶层,赢得他们的支持,不得不下的功夫。否则不列颠人觉得种姓的事儿都没啥必要。

    倒不是不列颠人崇尚人人平等,而是在他们眼里,傻三儿就是傻三儿,难道还非要分谁傻得轻点,谁傻得更彻底吗?

    霍金斯这么做,是因为尊重被征服者的一些传统习惯,可以让被征服者们产生一种类似“斯德哥尔摩症候群”的效应,从而让征服者更容易统治。

    例如满清入关后,在头发上极度较真儿,通过这种心里羞辱的手段,筛出了一大批有反抗精神但没有反抗战略的人,集中干掉了。

    然后满人为了化解汉人的愤怒,又几乎全面承袭了明朝的朝廷官吏制度,继续封孔家为“至圣先师”,还在明皇陵前俯首称臣。

    然后百姓渐渐就释然了,虽然我们被迫换了个发型,不愿意换的就换了脑袋,但他们还是很尊重我们的传统的,这个更重要,很好!

    元朝也是一样的,蒙古人一开始其实很不重视孔家,甚至还有一段时间,彻底取消了科举制度,压根看不起知识分子。

    但为了让汉人百姓觉得受到尊重,元朝也还是册封了孔家,表示虽然我把你们编入下等人,但我很尊重你们的传统。

    这事儿干得最出色的,就是眼前不列颠人的近亲,美利坚人,他们都把印第安人快杀没了,还坚持过感恩节,表示对对方的尊重呢……

    所以,吠舍这个种姓群体,谁能拿到枪,躲在后面当射手,谁没拿到枪,顶在前面当肉盾,完全是一件随机事件。

    可当了肉盾的吠舍们并不这么想,他们坚信这里面有暗箱操作。尤其他们还算是知识分子,就更容易产生很多的阴谋论出来。

    比如我身后的这个家伙,同样是吠舍,但他有个漂亮的老婆,会不会是负责发枪的不列颠老爷不但给他发了枪,还给她老婆发了子弹呢?

    这个可能性是很大的,否则我在射击训练中的成绩还要比他高出一环呢,凭什么最后把枪发给他了?就凭我对枪管有过大胆的想法吗?

    还有旁边的家伙,他老婆倒是姿色平平,但他颇有家资。

    而不列颠老爷来后,他的家资就明显减少了,会不会是拿去贿赂了不列颠老爷,获得了拿枪的资格呢?

    还有更后排的那些刹帝利和婆罗门们,不列颠老爷来之前,他们就欺压我们,作威作福;如今不列颠老爷来了,他们凭什么还高人一等呢?

    谁也想不到,傻三儿独立自由的火种,竟然诞生自一个被迫当了人墙,不患寡而患不均的吠舍心里。

    当两颗来自大明军队的子弹在他身边飞过后,心胆俱裂的新生革命者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死活不肯当人墙了。

    这一招十分高明,他既没有临阵逃脱,也没有后退,督战队应该就没有理由一枪打死他。

    但他坐在地上,又有效地减小了被击中的概率,而且最大限度地暴露了他身后的火枪手们。

    其他的吠舍人墙立刻有样学样,全部坐在了地上,还有很多人直接趴下了,总之既不跑,也不当人墙。

    但他们身后的枪手们失去了屏障,立刻被明军的火力打得死伤惨重,后面的督战队挥舞着手枪,威胁人墙赶紧站起来,否则打死他们!

    坐在和趴在地上的吠舍们愤怒了,我们又没跑,没有违反军令,你们凭什么要开枪打我们?

    愤怒的吠舍们要转身夺抢,进行反抗,那个最先坐下的吠舍大喊道。

    “同胞们不要动,我们就坐在这里,躺在这里,我们谴责暴力,我们谴责歧视,我们不与他们合作!

    同胞们,我作为一个吠舍,作为傻三儿这个国度的中产阶级和知识分子,曾觉得自己是体面的,安全的!

    在我的上面有婆罗门和刹帝利,在我的下面有首陀罗和贱民们。我被上面的人歧视,也歧视下面的人。

    我曾觉得这很公平,但今天我知道我错了!当贱民们倒下时,我们没有替他们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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