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第五十九章-《想飞升就谈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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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清弦还在气着:“陛下此举,当真是让臣失望!”

    他这话说得很重了,放到其他帝王面前,已经算是妄言,可以定罪了。

    但是顾见深却听得心一烫,一股热流激涌而出,让那万年寒冰都松动了些。

    “我……”他连自称都忘了用,顾见深急道,“我不想惹你生气。”

    听他此言,沈清弦更气了:“陛下也太瞧不起臣了!”

    说罢他起身,竟然把顾见深扔在这儿,自己回屋了。

    顾见深呆呆地坐了会儿,下一瞬他猛地起身,疾步跟了进去。

    沈清弦坐在窗边,听到脚步声也没转头,显然是真动怒了。

    顾见深心软得一塌糊涂,他拿着外衣走过去:“是朕不好,国师不要气了。”

    说着他把外衣披到他身上,小心给他系好衣带:“你身体不好,莫要气坏了。”

    沈清弦转头,不看他。

    顾见深看着他修长的脖颈,心一颤,声音越发温柔了:“涟华哥哥。”

    这一声称呼算是戳到沈清弦的软肋了,他转头,凶巴巴地瞪着他。

    说来可笑,明明他在生气,明明他在发火,可顾见深却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温暖,整个人都像被泡在糖浆中,又热又甜,胸腔中的充盈无法言述。

    “我错了。”顾见深的声音动听极了,“不要生气了好吗?”

    沈清弦见他这样也心软了,不过他还是很气:“陛下可知错在何处?”

    顾见深道:“罔顾私情,无视法度。”

    沈清弦气顺了些,他苦口婆心道:“臣教您儒术,教你法学,可不是让您徇私舞弊的!”

    顾见深软声道:“是朕不好。”

    他都这般高大了,竟又摆出些年幼时的模样,沈清弦哪里还气得起来,他声音温和了许多:“臣只愿陛下康明,勿行为民所耻之事!”

    他训他,顾见深却像在听天籁,只觉得开心极了:“朕明白。”

    沈清弦气完了就觉得有些累。

    顾见深察觉到了,轻声问他:“要不去床上休息会儿?”

    沈清弦应下来:“嗯……”

    顾见深小心扶着他,将他安置到床上后又问他:“想喝水吗?”

    沈清弦说了半天,是有些渴了:“有劳陛下了。”

    顾见深笑笑道:“等着。”

    沈清弦便老实等着了,没一会儿顾见深端了热水过来。

    沈清弦接过,小口喝着,顾见深眉眼间全是温柔:“日后莫要动怒,小心伤了身体。”

    沈清弦没好气道:“那陛下就别做让臣生气的事!”

    顾见深低笑道:“这次是朕不好,以后不会了。”

    沈清弦见他知错就改,又觉得很贴心:“臣也知陛下好意……是因为臣才有所顾忌,只不过在臣心里,陛下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都是其次。”

    这话让顾见深眼睛猛的一亮,他看向沈清弦,忍不住问道:“当真吗?”

    这反问就让沈清弦很不满了:“陛下竟不信吗?”

    顾见深黑眸中全是柔和:“朕信。”

    沈清弦心道:不信就打死你,费心费力养你五年,你还不信我,岂不是活生生的白眼狼!

    大概是生气的缘故,晚上沈清弦又很不舒服,虽然没向前阵子那般高烧不退,可是也一直翻来覆去。

    顾见深本就睡眠极浅,他一动他便醒了。

    “睡不着吗?”他过来问他。

    沈清弦眯着眼睛道:“有些冷。”

    顾见深掀开他的被窝,一阵冷风灌进来,沈清弦瑟缩了一下,不满道:“陛下这是……”

    下一瞬,一个炽热的怀抱拥住了他,沈清弦闭嘴了。

    顾见深抱着他道:“好些了吗?”

    沈清弦:“……”

    顾见深却觉得热得很,他轻声道:“睡吧。”

    这怎么睡得着!

    沈清弦以为自己绝对睡不着,结果……这话也就在脑袋里转了三个来回,他就睡着了。

    睡得还微微打呼,把顾见深给逗得低声闷笑。

    他小心拥着他,心情前所未有的好。

    他不知道……不确定……也不敢知道不敢确定。

    但是……今天的沈清弦给了他超乎想象的快乐。

    还有从未有过的,温暖。

    他是真心的吗?

    他真的这么想的吗?他真的在乎他吗?

    顾见深不敢全信,但此刻他想沉浸在这份温柔之中。

    真假都无所谓,他像个在沙漠中孤单行走了许久的旅人,哪怕看到的是海市蜃楼也当做了真正的绿洲。

    真好……他用力抱着沈清弦,心满意足。

    沈清弦病了整整一个冬天,顾见深无微不至地伺候着他。

    这个冬天很冷,京都还降了前所未有的大雪,但顾见深却一点儿都不冷,只要一颗心是热乎的,那就比无数棉衣还要管用。

    这期间,他不动声色地拔除了一些秦清的势力,秦清没有丝毫动作。

    他还暗中跟踪过闻飞,发现他根本没做丝毫越线的事。

    有次他故意白日潜入秦府,听到了闻飞和秦清的谈话。

    秦清问得都是各地的降雨情况,还有作物生长。

    闻飞丝毫没提朝堂上的事,同他说的只是一些钦天监处理不了的问题。

    越听越心安,越听越想听,堂堂一国之君竟然在冰天雪地里,听了半个时辰的历法推算……

    回去的时候顾见深打了个喷嚏,似乎有些着凉。

    他怕病了没法去见自家国师,赶紧喝了药,又去跑马出了一身汗,硬是把寒气给驱出去了。

    体质好是真犯规!

    其实沈清弦有些起疑了。

    葛景山一事让他隐隐有些怀疑顾见深,怀疑这少年帝王不信他。

    不过他也只是有一点点怀疑,并未想太多,这阵子他病了,误打误撞地化了顾见深一半心结,所以那点儿怀疑也消失得差不多了。

    开春之后,顾见深便有些患得患失,总怕现在的美梦被残忍打碎。

    谁知这日子一晃便是四年,顾见深成年了,沈清弦已经成了真正意义上的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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