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第六十八章-《衡门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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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郎朗白日,这一出突兀而迅疾,但好似再无动静了。

    曹玉林没急着走,眼睛来回扫着左右,确定再无冷箭射出,拨开护卫走了出去,很快就回来,手里拿着那支箭。

    忽然出了这样的变故,是绝不可能再出府了。

    几人返回府中。

    李砚一路都紧紧扶着栖迟。

    一进屋,栖迟就问:“阿砚,你可有事?”

    李砚摇摇头,脸色发白,又回问她一句:“姑姑没事吧?”

    “我没事。”栖迟眼睛已看向曹玉林。

    她不等发问就道:“嫂嫂放心,我也没事。”

    新露和秋霜闻声而来,还觉得奇怪:“家主因何返回了?”

    话刚说完,却见世子脸上脏污,衣裳也沾了灰尘,再见后面跟着的曹玉林手里还拿着一支箭,顿时都知情形不对了。

    栖迟手扶着榻边,缓缓坐下,才算定了些神,吩咐一句:“莫要多问了,先煮壶热茶来。”

    新露行个礼,忙去煮热茶汤。

    有一会儿,屋中谁也没人说话,或站或坐,皆还陷在先前那一出中。

    直至茶香味传出,曹玉林看了眼栖迟,见她神情如常,倒好似和自己这种军人似的。

    不过经历过古叶城那样的凶险,自然是不会轻易受惊了。

    栖迟已经看到了她手中的箭,只一眼就蹙了眉:“这是突厥的箭。”

    曹玉林有些意外:“嫂嫂认得突厥的箭?”

    栖迟看着那箭,拧眉更紧,点了点头:“见过。”

    她当然认得,当初在伏廷背后见过,那种带着倒钩的箭,只有阴狠的突厥人才会用。

    她觉得不对劲,对新露说:“派人去知会官署,就说都护府外出了刺客,让他们将城中彻底搜查一遍。”

    “奇怪……”曹玉林捏着那支箭又看一眼,才板着脸出了声,却好似自言自语:“因着三哥要领军去边境,我这阵子一直打探消息,并未有突厥人混入才对,怎会有突厥人放出的冷箭?”

    如今不管是因为瘟疫还是因为备战,各州府的关卡都极其严格,城门都不怎么开了,如何会有机会让突厥人混进来?

    作为首府,瀚海府的关卡更是严密万分。

    栖迟轻声说:“的确奇怪,且不说突厥人难以混入,就是真混入了,也该冲着我来,为何会冲着阿砚?”

    李砚却是受了惊的,在旁一声不吭,脸有些发白。

    好一会儿,他才道:“万一就是冲着姑姑的,那可如何是好?”

    曹玉林点头:“世子说得对,只因世子在马上较为显眼,从都护府里出来,自然是冲着嫂嫂来的。”

    栖迟思索着,还是觉得不对,她先前送伏廷时也出了府,却并未遇到行刺的。

    可要说冲着李砚,似乎也说不通,突厥要刺光王府的世子又何用?

    茶已冷,毫无头绪。

    李砚揉一下脸,先前那一下脸贴着地,着实不轻,但他可能太过惊讶,竟也不觉得疼,用手按了两下就作罢了。

    栖迟看了看他,又去看曹玉林,忽而注意到曹玉林身上的衣裳破了。

    一定是方才救李砚导致的,那支箭应当是擦着她的衣裳过去的,在衣襟上割了一道口子,里面的中衣已露了出来。

    她唤一声新露,让她带曹玉林去换身衣裳。

    曹玉林本想推辞,但看了看,觉得这样不雅,放下那支箭,抱了抱拳,随新露去了。

    她走了,李砚才问栖迟:“姑姑,此事可要知会姑父知晓?”

    栖迟方才也想过了,想了一会儿才说:“此时多事之秋,他人在边境抵御突厥,若是知道了要分心来查,先等官府搜查的结果再说。”

    她看了看门外,想起刚才,仍是心有余悸,看了看他的脸,还好他没出事。

    又将秋霜唤来,吩咐加强府上守卫,近期都不要出府了。

    ……

    很快,瀚海府负责城守的官员就带着人匆忙入府来报——

    根本没费劲,栖迟的护卫就先一步在都护府附近逮到了刺客,还没抓捕,对方就先自尽了。

    栖迟听了禀报,眉头松了又紧:“可是突厥人?”

    城守在她面前擦着冷汗,初听闻此事时,他的冷汗就下来了。

    大都护还在边境镇守呢,都护府周围却出了这等事,若是夫人出了什么事,还怀着身子,岂不是要叫他官职不保?

    他擦了擦额上冷汗,再三在栖迟跟前躬身禀报:“回夫人,确实是胡人相貌,但下官不敢渎职,近来这般境况,更是不敢懈怠,城中城门每日定时开闭,更有重兵把守,下官真不知这人是如何混进来的,但、但下官已下令加强城中戒备了。”

    栖迟说:“今日出府只是临时决定,那便说对方是早就等着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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