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过度沉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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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这个月,谢星朝出国了。

    预计半个月。

    他和虞鸢现在有十二个小时的时差,虞鸢这边晚上的时候,他中午,他中午的时候,虞鸢晚上。

    虞鸢白天没时间,晚上有空,所以到现在,虞鸢和他都得空的时候,都是他那儿早上天还没亮的时候。

    虞鸢觉得他可以多睡会儿,不用在意这十几二十分钟的视频,他却坚持每天早上都早起,一定要和她打一通视频电话,才开始一天新的实习。

    晚上,虞鸢这边晚六点的时候,谢星朝那儿是凌晨六点。

    虞鸢吃完晚饭,拉了帘子,低声在宿舍里和他视频。

    虽然现在宿舍只剩下她一个人,但是前几天和舍友说开之后,虞鸢终于也开始慢慢放开了一点,和谢星朝打电话或者视频,也不再需要那么避讳。

    “鸢鸢,我起来了!”

    他头发被睡得有些翘,看着松松软软很好揉,他刚洗完脸,乌黑柔软的额发被浸湿了一点,嘴里还叼着牙刷。

    “你早饭打算吃什么?”

    虞鸢问。

    “随便吃一点。”

    正说着,身后面包机里弹出了一片面包,谢星朝转过镜头给她看,他随手拿了一片,抹了点蓝莓果酱,倒了一杯牛奶。

    “午饭再多吃!”

    虞鸢没挂视频,抿唇笑了下,“嗯。”

    其实,也没什么过多的交流,只是这样,也会让人很是心安。

    “鸢鸢,你等我,我还有十天回来。”

    出门之前,他会拿笔圈掉一个日期。

    谢星朝换好了衣服,虞鸢很少见他打扮得这么正式,白衬衫,甚至还系了领带,越发显得宽肩窄腰,腿长而直,身形被勾勒得格外好看。

    脸和神态却还是那熟悉的,他凑近了镜头,眸子漆黑清亮,唇薄而润泽,长长的睫毛微微垂着,求她,“鸢鸢,亲一亲。”

    虞鸢脸微微红了一下,她怕误他的事,知道不给,他会赖着不走,只能羞赧的凑近了一点。

    如此这般,他才满意,可以安心出门去公司。

    自从那年暑假之后,彻底闹过的那一次,之后,似乎俩人就都没再分开过那么久了。

    身边少了一个无时不在的小黏包,虞鸢竟然久违的感觉到了一些冷清,对她而言,几乎是以前从没感到过的情绪。

    虞鸢平时基本泡在图书馆。

    她的毕业论文选的偏微分方向,严知行想让她毕业论文参选本科生优秀毕业论文评选,所以要求格外严格,他给她开了长长一张书单,建议她都去看看,虞鸢现在过上了在图书馆不停的翻资料,上知网下下论文,读书,看论文,两点一线又平静的生活。

    她积累资料的文件夹里,已经差不多下载了四十篇用来参考的caj。

    虽然外人看着枯燥又累,她倒是挺享受这种时光。

    不少人说过,她是天生适合做学术的类型。

    坐得住,心静,欲望低,有才华,又聪敏好学,如若能一辈子待在象牙塔里,安心学术,以后的成就绝不会低。

    ……

    周末的时候,虞鸢从图书馆回来。

    不远处,跑来一个人。

    虞鸢在脑子里琢磨一个新概念,没怎么注意,直到那人跑近。

    “小竹?”

    虞鸢很惊讶。

    “你怎么来了?”

    虞竹后来来京大找她不多,偶尔过来,也一定会提前说,见他这模样,看起来似乎也不像是来玩的样子。

    虞竹跑得气喘吁吁,脸涨得通红。

    “怎么了?”

    虞鸢心里有些不祥的预感。

    “姐,你回家一趟吧。”

    沉默了良久,他面色发白,唇有些颤。

    虞鸢,“……小竹,家里怎么了?”

    “你和我说。”

    她镇定下来,看到虞竹慌乱无措的神态,躲闪的眼神,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是爸爸身体出什么问题了?

    还是妈妈在诊所的工作出事了?”

    她说,“你别那么慌,好好说。”

    虞竹,“……”

    他垂着眼,一直看着自己脚尖,肩膀发颤,“……昨天,叔叔在家咳血了,被救护车送去医院了。”

    “医生说,说,大概率是肺癌。”

    虞竹,“叔叔婶婶怕影响你毕业,就暂时没告诉你,说是要等检查结果全定了再说。”

    “姐……”他哭出来了,“怎么办啊。”

    虞竹是独生子,从小时候开始,每年都会来叔叔家,因为陵城教育资源好,虞楚生又是老师,每年寒暑假,他几乎都是在他们家度过的。

    从小到大,他基本也能算是虞家的半个儿子,虞楚生和沈琴对他而言,是除去爸爸妈妈之外最重要的人,虞鸢他也一直当自己的亲姐姐看待。

    他完全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从自己爸妈嘴里听到时,他只觉得叔叔婶婶的决定完全不合理。

    虞鸢不是还在等高考的小孩子,她是他的姐姐,一直那么冷静又强大。

    家里现在那么一团乱麻,虞竹实在忍不下去。

    ……

    飞机飞回陵城,飞了多久,虞鸢便在飞机上直挺挺坐了这么久。

    虞竹还在哭。

    “小竹,别哭了。”

    她感觉声音有些不像是自己的。

    虞楚生一共就两兄弟,爷爷奶奶已经去了,虞竹的爸爸一直留在老家,对陵城基本不熟悉,后辈,就只有她和虞竹了。

    虞竹还是个孩子,眼下已经差不多崩溃了一半,家里估计也乱成了一团,她不能再在这种时候再流露出任何软弱模样来。

    要去做个彻底检查,之后的治疗方案也需要和医生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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