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她说着,从旁边拿起佣人递过来的浴袍穿在身上,走了出去。 裴恙站在水中,望着女人削瘦而摇曳的背影,眼神忽明忽暗,突然闭上了眼睛。 只是,他的脑海中浮现的却不是最爱的白骨,那些比例标准近乎完美的骨骼,而是阮棠的一颦一笑、雪白的肌肤、修长的腿。 它们便像是蜘蛛网一般将他网在一起。 他将头扎进水中,试图冷静一下,却觉得连这水中都带着阮棠留下的香气。 “——阮棠。”男人的声音渐渐哑下来,隐忍的性感。 阮棠被佣人领到了客房,她挑了一件酒红色的睡裙穿上,泡过温泉的身体变得格外的惬意。她站在窗前,夕阳西下,澄红色的光芒洒向大地,倒是难得一见的美景。 佣人敲了敲门,将她要的甜品端上来,阮棠看了一眼,突然灵光一闪:“我来的时候好像看到,这栋楼的楼顶是一处阳光房?” 佣人听到这个词汇微微一愣,随即反映过来,“是的小姐,楼顶是一处被封上的露台,先生用来作画的地方,寻常人不能靠近。” “知道了。” 那作精对佣人最后这个叙述非常满意,她端起甜品,笑吟吟的走出去,“那就不用你了,我自己上去便是。” 佣人:??? 小姐,我的意思是谁也不能靠近,你也在这个行列内啊! 显然阮棠是不会听的,她端着小甜品,很快走到了顶楼,的确是一处极为巧妙的阳光房,四处被透明的玻璃覆盖遮挡住风沙,却又能让阳光完美的照进来,走进去的时候还能感觉到一室温暖。 裴恙是真会享受。 她关上门,将甜品放在茶几上,好奇的四处打量。 看来裴恙不仅喜欢在昏暗的地下室作画,有的事情也会选择在阳光下,虽然不知道这两种极端的选择他是怎么调节的,便如同他这个精神不正常的人一般。 四面放着数不清的画作,阮棠的手抚上其中一幅画作,上面的内容是一块髋骨,由于画的的确惟妙惟肖相当写实,她有理由怀疑,这神经病是照着人的白骨画出来的。 除此以外,其余的画作大多数是一些花草,唯独没有人像。 她顺着画作向裴恙的办公桌走去,那里铺着一张白纸,旁边是摆放妥帖的画笔,除此以外桌上的一小块白骨引起了她的注意力。 阮棠定睛一看,那块骨头只有小指大小,显然是从人体中取下来的,被反复打磨的极为圆润,看的出来裴恙经常会拿在手上把玩。 她正欲伸手去触摸,想到这里顿时缩回了手,整个人都觉得毛骨悚然。 这不仅是刺激了,简直丧心病狂。 “那是从我身体里取出来的骨头。” 男人凉凉的声音突然响起,阮棠回头一看,裴恙不知何时走了进来。 他穿着一身休闲装,面容苍白冷淡,棱角分明的轮廓带着一股锐利的攻击性,却又被没有擦干显得湿漉漉的头发中了这股锐利,让他整个人都柔和了几分。 还有点像被欺负的小奶狗。BY阮棠。 裴恙走过来,指着那块白骨说:“有一次我被仇家追杀的时候,腹部伤口过深,甚至断了几条骨头,这块小骨头就碎在了里面,后来做手术费了很大的功夫才取出来。” 阮棠惊讶,“你还有被追杀的时候?” 裴恙扯了扯唇,那是带着几分不屑的讥笑,他说:“谁不是白手起家,不是每个人都有皇位继承的,想要什么,就自己动手去抢岂不快活。” 知道是裴恙自己的骨头,阮棠反倒对它升起了几分好奇。 她伸手,将其握在手里,指腹在上面微微摩擦,手感出乎意料的好,“那你留着他做什么?裴爷不仅喜欢别人的骨头,连自己的骨骼都迷恋?” 裴爷皱着眉头看她,准确的说是看她的手。 这小妞真是个天生的妖精,连把玩骨头这种无意间的动作,经她的手做出来都带着几分勾人的狎昵。 他一向只注重骨骼,将血肉皮囊视作肮脏之物,唯独在阮棠身上栽了个跟头。 她离开的当天,他没下得去手撕掉那副画,之后便日日想她,脑海里都是她坐在木椅上被灯光照耀的画面,连一度迷恋的骨骼都不如她的吸引力来的大。 所以他顺应本心,找来了她。 没有得到回应,阮棠一抬头,便看到发怔的裴恙。 裴恙似乎才清醒过来,他不动声色的移开视线,若无其事的继续之前的话题:“留着它,只是为了提醒我自己,为了今天握在手里的权利付出了多少,所以——” 他蛮横的一笑,显得冷酷而极端,“我会想想享受现在的生活,谁让我不痛快,我就让他十倍的不痛快。” 您岂止是好好享受,简直就是比皇帝还能享受。 阮棠没有再和他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转过身继续打量这间玻璃房,却被男人一把抓住。 裴恙将人扣在怀里,轻佻的从她的肩膀往下滑,不紧不慢的说:“你现在是越来越大胆了,连我的画室都敢私闯。” “对啊,我吃定了你不会现在就对我动手。” 那祸水耸肩,灵活的从他怀里脱离出去,然后好奇的走到玻璃窗前,她坐在藤椅上向外张望,指着远处渐渐下山的太阳,“从这个角度看夕阳,还是真漂亮呢。” 她在看夕阳,裴恙却在看她。 阮棠一身酒红色的睡衣,大片的肌肤裸露出来,她坐在藤椅上微微摇晃,澄红色的阳光洒在身上为她镀上一层光芒,连雪白的肌肤都变得柔和起来。 裴恙的声音微沉:“别动。” 阮棠转头看他,神情无辜而茫然。 男人已经取出画笔,迅速进入状态。 他虽然说不是不搞艺术,不是画家,却比绝大部分画家都要痴迷于绘画。 与上次在地下室不同,这里阳光充沛,不仅阮棠的美被照耀出来,连裴恙的神情也暴露在她的目光之内,他看起来极为专注,甚至是虔诚。 不像她认识的那个病态的裴恙,倒像是一位追求艺术的画家。 不知过了多久,太阳落山,光芒渐渐消失,裴恙终于停下了笔。 阮棠悄然走过来,站在他的身后,目光落在画作上,他画的极为传神,连她的小动作都勾勒的活灵活现,阮棠只看了一眼便迷住了。 她圈住他的肩膀,丝毫没有注意到男人一瞬间的僵硬,只是欢喜的用脸颊蹭了蹭他的脖颈,纤纤细手落在画上面,阮棠顺着画上美人的发丝往下抚摸,又是着迷又是惊叹的与他分享: “你瞧,她的眼睛多漂亮.....这唇形、这笑容......这手指、简直就是美的难以用文字来形容,太好看了。”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