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阮棠起身,接过湿毛巾擦了擦脸,随口问:“皇兄现在应该在哪?” “应当在东宫处理政务?”初晴不确定的说。 如今陛下不怎么管事,太子早早的便插手政务,与太傅勤勤恳恳的打擂台,这个时间段应当是在处理公务。 阮棠点点头:“有理,摆驾去东宫。” “是,公主。” 初晴心想,公主最近和太子殿下的感情越来越好了呢。 阮棠心想,她得赶紧去,等太子处理完政务,她岂不是就什么都摸不到了? 干政,从太子殿下着手。 于是一清早,储君的政务还没处理完,就迎来了让他糟心又无奈的妹妹,明景放下毛笔,淡淡的问:“这么早就过来,可是有什么事?” 那作精提着衣裙凑上来,笑嘻嘻的往他旁边一坐,嘴巴甜的像是抹了蜜,“我当然是过来为皇兄分忧的。” 作精哟,你少让我们矜贵自持的太子发火就算分忧了。 但是作精显然是不会明白这个道理的,她一边说着还不忘将太子身边的奏折往自己手里划拉,振振有词:“哥哥,你看你累得都瘦了,这么俊的脸苍白的都看不见血色了,妹妹好心疼,剩下的公务让妹妹来!哥哥可以,妹妹也可以!” “胡闹!” 明景深吸一口气,克制住打死亲妹的想法,一把将奏折夺过来,“你一个小丫头片子,赏花吃糕去,别在这里和皇兄添乱!” “什么添乱,我是认真的!”阮棠抱住奏折不放,仰着小脸固执的看他,还不忘出演调戏:“你看看,脸更白了,天啊咱们俩的脸可是一模一样的,你是怎么做到把我这张美艳动人的脸搞的这么虚弱寡淡的!简直暴殄天物!” 阮·水仙·棠痛心疾首。 “你再胡闹,孤便将你丢出去。”太子殿下的脸色沉下来。 阮棠分毫不让,“什么胡闹,说了我是认真的,认真和你分担公务。” 她打开折子看了一眼,将大致信息收入眼中,随即便在男人复杂的眼神中,指着上面的内容侃侃而谈。 她的声音清亮柔和,叙述条理清晰,还时不时带上几分调侃的意味,将自己的政见讲的清清楚楚,明景本以为明棠又在胡闹,但是随着她对奏折深入浅出的评价,男人的眼神也愈发的复杂起来。 “你认真的?”太子语气沉肃。 “自然。” 阮棠道:“皇兄,你可别和我说什么女子不得干政,这种鬼话和外面那群人说说也就罢了,咱们自己不兴这套。我是你亲妹妹,一母所生,在肚子里一起出来的,自幼便一起长大,这天下有你一半,自然也有我一半。” 她将奏折往对方面前一丢,猫眼中的光芒愈发的璀璨,她说:“我想通了,我是父皇最宠爱的女儿,是你储君殿下的亲妹妹,是这个大盛朝的嫡公主,我为何要拘泥于儿女情长?我要的,应当是展现我的才能,应当是握在手里的权利!” 若是换一个太子在这,她自然不会讲的如此明明白白,简直就是在和对方说:我就是要和你争皇位。 但是这个人是明景,便没什么不能说的了。 明景虚弱多病,却睿智大气,他自知活不了多久但一直兢兢业业为国家,甚至考虑过若自己死的早,皇位由谁来担最为合适这种问题。 他并不重权,却心怀国家。 阮棠就是要告诉他:“皇兄不必在担心皇位的问题,你我同是嫡出,这个位置各凭本事。” 她还真是认真的。 出乎意料的,明景不生气了,甚至微微扶额低笑出声,他弯唇的样子,让苍白的面孔多了几分鲜活的气息,整个人显得愈发温润如玉。 他道:“你说的不错,你是我亲妹妹,这天下自然要有你一半,但是能不能握在手里,孤要看你的本事。” “当然,我若没有真才实干,不会霸着位置不放手!” 阮棠信心十足,这是自然的,她在上一世到了最后可是副国级的级别,朝廷政务没少处理,不然的话哪来的自信心要做女皇? 太子抽出一叠奏折,分了过去,带着几分探究的意味,准备试试皇妹的深浅。 …… ………… ……………… 一刻钟后 储君殿下的咆哮声几乎传到暖阁外面去:“明棠!你连朝堂官员公务如何划分都还没弄清楚,就来这个跟我胡闹???” 阮棠淡定:“莫急莫急,不会可以学嘛,皇妹非常的好学,请皇兄教我。” 见鬼了,这里的官员划分和她接触过的又不一样,她怎么会懂! 与此同时 穿越女牌的兰贵妃,也在经历过短暂的心里挣扎后,决定色诱七皇子,先攀上这棵大树再说! 她还这么年轻且貌美,绝对不能给老皇帝殉葬,而且如果能迷住七皇子,说不定未来可以成为皇后母仪天下,更何况她拥有那么多高科技的知识,还有了解历史的先知金手指,想搞定一个古人还不容易? 于是,这位没有脑子的二缺兰贵妃,搓了搓手,在七皇子的必经路上,来了一段《葬花吟》。 “花谢花飞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哀怨凄美的词句令人不由动容,尤其当七皇子经过时,她满脸柔弱的吟到:“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 兰贵妃的宫女都忍不住热泪盈眶了,她家主子怎么这么惨,在这寂寥的后宫中,当真是风刀霜剑严相逼! 然后便见七皇子停下了脚步。 兰贵妃悄悄地抬眼窥去,那男人当真面容俊美气度不凡,即便是还处在韬光养晦的阶段仍然遮不住身上那股凌人的气势,只是他的脸色阴郁的可怕,让她看的心头一跳,忍不住踉跄两步。 可惜除了宫女,再无旁人怜香惜玉。 七皇子冷淡的目光从她身上划过去,没有半分波澜,只听他道:“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兰贵妃莫不是在暗指对父皇不满?” 兰贵妃的脸唰的一下便白了,“我……我没有……!” 七皇子嗤了一声,似在嘲笑她的异想天开,又像是对她的愚蠢分外不耐,甚至没有半点理会的意思,连敷衍都没有,转身便走。 一旁的小太监在他身边嘀嘀咕咕:“主子,奴才猜测这兰贵妃怕是被公主羞辱后,心怀不甘才会唱这种词吧……” 不是,她只是异想天开的想爬上他的床。 七皇子冷漠的想,却无半点兴趣,只有神情愈发郁郁。 小太监早就习惯了殿下对一切都没有兴趣的冷淡,却还有兴致勃勃的和他说:“公主真是突然性情大变,不仅拦下了陛下的赐婚旨,还一改往日和兰贵妃亲密无间的作风,竟然还当众嘲讽她不过是妾室……” 小太监回忆起公主那张扬的风采,简直充满了惊叹。 如此张扬…… 七皇子脚步一顿,有些微微恍惚,记忆中也有一个人如此张扬跋扈无所顾忌,只是他最终没有抓住那双手。 就在这时,前面的吵闹声吸引了两个人的注意力。 只见嫡公主正亲密的抱着太子殿下的胳膊,笑嘻嘻的朝御花园的方向走去,他们长得极为相似气质却截然相反,太子如冰雪冷漠,公主明艳如朝阳令人移不开视线。 阮棠笑着说了一句:“哥哥,我可赖上你了,我不管,这些你都要教我,教会我为止——” 没人注意到,七皇子的神情在一瞬间大变,狂喜随后是一片阴沉。 他的姐姐,在喊另一个男人做哥哥。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