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谁?”阮棠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你说的是元帅符东风啊,和他回来有什么关系……他带兵吃饭打户部的欠条?” 户部侍郎悲愤的一点头,显然都被憋屈坏了,他滔滔不绝的控诉:“兵部的经费简直就是花钱如流水,但是你不给他钱,大都督也不惧,他就带着兵四处吃饭,去当地的地主家、客栈内吃完喝完打户部的欠条,让人家来户部要账! 关键这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微臣查了往年的资料才知道,他足足打了五年的欠条!” 也就是说,天下兵马大元帅,手握兵符的大都督,靠打欠条带兵吃了五年的白食。 阮棠目瞪口呆。 她突然想起阮侨说,元帅的性格非常有趣,果然……不同凡响。 旁边的其他官员也凑上来控诉:“他哪里有点大都督的样子,每次回京城,大家都像是遭了土匪似的被洗劫一空,简直……简直有辱斯文!” “领兵打仗需要钱不错,但是他也太能造了,要最好的兵器、最好的铠甲,现在又要训练水师!国库哪有这么多钱啊!” 阮棠奇怪的问:“前段时间不才治理贪官收缴上来不少白银吗?” “国库开销太大了,根本不顶用。”侍郎叹气。 阮棠还欲再问,就听见外面一阵嘈杂的骚动,紧接着是小兵慌乱跑进来,一副鬼子进村的模样大喊:“不好了不好了,大都督……大都督……又开灵堂了!” 众人在一瞬间脸色大变,堪称惊骇。 “他又来!我可没钱再随份子了!” “你没钱也不顶用,你能不去吗?你不去,御林军亲自上你家来请你!” “天啊,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阮棠在哀嚎的官员中,显得如此的懵逼。 侍郎苦笑连连,对她说:“您要是好奇……不妨亲自去看看,就明白了。” 阮棠还是真好奇,这开灵堂是怎么回事,听他们这意思符东风每次回京都要开灵堂?是给家里人开,还是给士兵开?如果是后者还好,如果是前者的话…… 他们家岂不是都要死绝了。 是以到了符东风办丧葬礼那天,阮棠微服出巡,仅带着楚瑜君便去了都督府上。 “公主,到了。” 马车停在门外,阮棠走下来,映入眼帘的是挂上灵幡的大门,路上行人似避之不及的躲得远远的,而都督府往来的宾客大部分都是朝廷官员和京城权贵。 只是这些人的神情,怎么看都是一脸的不情愿。 她走上前,恰好看到一列士兵推着几个士族子弟走过来,他们腰间佩刀步伐整齐很有纪律,远远地一股煞气扑面而来,显然是上过战场的正规军。 阮棠随手拉了一个人,好奇的问:“这是怎么回事?他们抓了什么人?” “什么人?当然是不想上账的人。”那人翻了个白眼,说:“大都督开灵堂还有人不想随份子,只能让符家军亲自去请了。” 您这是请?分明是抓来的吧! 阮棠回头,才发现被她喊住的是一位将军打扮的少年,她笑了笑,问:“你也是符家军?” “我不是,但是我会努力上战场杀敌,终有一日会成为符家军的。”那小将军满脸骄傲,显然对符家军这个称呼极为向往。 在军队里,符东风显然是他们信仰的神,这和京城官员眼中那个儿戏又丧心病狂的大都督截然不同。 而最令人诧异的是,即便他在京城声名狼藉,但是他的领兵能力是毋庸置疑的,阮棠不过是间接了接触了一下符家军,便确定了这个想法。 这也使得她,对这位众人口中褒贬不一的神秘元帅,充满了好奇。 她走进去,诧异的发现都督府内虽然挂着灵幡白花,但是却无一人哭灵,相反的是宾客哭丧着脸,当兵的却是欢天喜地,什么情况? 阮棠好奇更甚,她顺着宾客人群朝灵堂走去,远远便建大殿内安置着一口棺材,奇怪的是棺材并未封盖,还能看见宾客不停地往里面投钱,简直跟许愿池似的。 什么玩意儿? 就算随份子上账,也没有往棺材里放钱的道理吧? 她走进一步,顿时被眼前的骚操作惊呆了。 只间那深黑肃穆的棺材内,盘腿坐着一个男人,一身黑衫松松垮垮吊儿郎当,他的面前是堆成山的黄金白银和银票,而手中则拿着一个账本在勾勾画画,似乎正在记账。 这棺材里的“死人”,自己收份子钱可还行? 那人的声音极为好听,仿佛泉水击石般清朗,只是说出的话却是…… “恭亲王上账……等等,老哥你先别走!” 他抬起头,露出一张清俊无双的面孔,剑眉星目如浩瀚星空,不羁的笑容比春风还要清爽,看起来极为年轻,却伸出长手一把将年过五十的恭亲王拉过来,他的胳膊搭在对方的肩膀上,一副哥俩好的姿势,也不管年龄相差有多大,张口就喊“老哥”,然后痛心疾首的表示: “老哥你说说,我一个大都督死了,你就随这么点份子钱吗?是不是太不给你弟弟脸了!” 恭亲王被他晃了头晕眼花,气愤不已:“你隔三差五死一回,每次回京城都要给自己办灵堂,本王的家底都快给你掏空了!!!” 好么。 阮棠这下算是明白了。 符东风真是个人才,他不是给别人办葬礼,他是自己开灵堂给自己办葬礼、收份子钱呢! 骚,太特么骚了。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