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女孩子真的会有体香吗? 路明非不知道,零身上的香气萦绕在他的鼻尖,头顶是全部打开的明亮吊灯,恺撒把诺顿馆装饰得极尽奢华,厚厚的红地毯,刻着浮雕的雪白大理石柱,就连落地窗上的木框都被雕成了藤蔓的造型。 光从眼前晃过,路明非眼前好像浮现出另一副光景,同样是金碧辉煌的大厅,窗框没有雕着花,外面是漫天呼啸的大学,大厅的壁炉里燃烧着柴火,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跳舞的人光鲜亮丽,但是和学生会里的黑衣男孩和白裙女孩却是两种风格,他们的服装像极了苏联时期的人,男孩的宽腰带紧紧地扎着军装,腰杆像枪一样笔挺,女孩们穿着丝绸礼服,裙摆只到膝盖,露出纤细挺直的小腿,男孩女孩们贴在一起跳舞,动作暧昧而诱惑,全然没有舞会该有的优雅,每个人的脸都泛着红晕。 很多人围绕着手风琴手跳舞,路明非感觉耳边的音乐不再是探戈曲,而是有些向升了调的《欢乐颂》,但是《欢乐颂》的调升得好像有些太高了,简直变成了尖利的嚎叫,仿佛它不再是基督徒的盛歌,而是地狱里传出了撒旦的高唱,高唱中男孩和女孩们纠缠扭曲着舞蹈,仿佛这场舞会是一场庆祝魔鬼降临人世的狂欢。 在仿佛野兽一般纠缠着舞蹈的男孩和女孩之间,路明非勉强找到两个正常人,看见一个小男孩搂着一个小女孩在跳舞,男孩很可爱,戴着漂亮的熊皮帽子,穿着雅致的藏青色呢子风衣,领子上别着银质的徽章,虽然看起来还只是个儿童,但眉宇间却隐约有着男人的棱角。 女孩看起来就完全配不上男孩了,干巴瘦小,头发有些干枯,脸上有雀斑,从动作来看她也完全不会跳舞,只是机械笨拙地顺从着男孩的动作,男孩显然是个高手,自己跳得游刃有余的同时还能带动女孩的动作。 玉罄一样的声音在两耳之间响彻,眼前的一切景象像是画在玻璃水粉画,玻璃突然破碎,画也支离破碎。 碎片中路明非只来得及再看男孩的女孩一眼,男孩好像也在看他,女孩的长发是很淡很淡的金色。 当路明非回过神来的时候,他正握着零的手互相行礼,零似乎是在行宫廷礼节,对着路明非微微拉起裙摆,微微蹲伏一下,路明非像是在还礼,但是又好像只是在低头凝视零,仿佛他的注视本身就是一种礼节。 “跳得不错。”苏晓樯笑吟吟地看着他们,不知何时已经跟竹雅分开。 路明非僵硬地转动脖子,环视四周,不只是苏晓樯和竹雅,所有人都分开了,音乐已经停下,恺撒和诺诺站在二楼,率先鼓掌,大厅里掌声连成一片。 老唐和芬格尔缩在人群里,也跟着大力鼓掌,生怕因为不合群被其他人注意到。 苏晓樯歪头看着路明非和零,路明非缓缓咽了口唾沫,满头冷汗。 …… 舞会结束,宾客三三两两地散去。 “我都不知道我来当你的舞伴是为了什么,”竹雅怒气冲冲,“我来了一趟,最后和一个女生跳了三支舞?” “不错了师姐,我最后跟一个男人跳了半支舞,”老唐语重心长地拍拍竹雅,“做人要学会知足啊。” “滚!”竹雅拍开他的手,没好气道,“走,上车,回去!” “额……师姐你先走吧,我还有点事,我待会自己回去就行。”老唐挠挠头。 “你不会在学校里迷路吧?”竹雅盯着他。 “不会不会!肯定不会!我已经记住路了!”老唐信誓旦旦。 …… “不是吧,咱们还回来干什么?” 路明非被苏晓樯拉着手,哭丧着脸站在诺顿馆前。 现在已经是深夜,宴会早就散去,诺顿馆里灯都熄了,唯一的光源就是天上淡淡的月光。 “你说呢?把你欠我的舞补上啊!” 苏晓樯拉着路明非的手,不由分说地走到向门:“你不是跟恺撒要了钥匙吗?开门!” “不用开了,”路明非盯着大门,嘴角抽搐,“锁好像被人撬了。” “哈?” 苏晓樯和路明非闯进诺顿馆大厅里,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老唐穿着夜礼服,在月光里像个精神病患者一样独自跳着双人舞。 苏晓樯眨眨眼:“老唐在干嘛?” “你把法力运到眼睛上再看。”路明非耸肩。 月光下,老唐揽着一位银发少女的腰肢,两人翩翩起舞。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