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杏林圣手完-《反派自救指南[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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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中忽然一冷,刘总管不禁摸了摸发凉的后颈,这卫清晗跟谢神医多大仇啊,真惨!

    已经痛得恨不得自杀的卫清晗完全听不进去周围人说话的声音,他神志已然不清醒,喉咙里不断发出闷吼,状若疯鬼。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药汤已尽数吸收,卫清晗身上的脓疮肉眼可见地瘪了下去,他也不再惨叫,而是蔫蔫地低垂着脑袋,任由宫人将他扶出桶外。

    效果如此明显,皇帝怎能看不出来?他抚掌哈哈一笑,“好好好,神医不负盛名,年少有为啊!”他说着,吩咐宫人给他准备浴桶,他要泡药浴。

    “谢神医,陛下需多长时间能痊愈?”刘总管笑着问道。

    谢厌假装没看见卫清晗眼中的仇恨,面色无波回道:“十天半个月或可痊愈,只是此毒毕竟已潜伏数年,坏了陛下的根基,解毒之后,陛下还需细心调养,如此方可万年长青。”

    皇帝闻言很是高兴,着人将他扶到内殿浴身。正在这时,卫清晗突然发了疯般朝谢厌冲过去,手里捏着不知从哪来的细针,直戳谢厌咽喉!

    “师父!”

    “谢神医!”

    千钧一发之际,只听“啪”地一声,卫清晗膝盖一痛,狼狈倒在地上。谢厌走过去将他踢翻,在众人惊疑不定的目光中,从他膝盖取出一根银针,直视卫清晗怨恨的双目,勾起唇角,“不论医术还是用针杀人,你都如此不堪一击。”

    他说完,在众人反应过来之前,修长的手指一送,那枚银针就刺入卫清晗咽喉,卫清晗瞪大双目,直直盯着谢厌,死不瞑目。

    谢厌毫不留恋站起身,忽然面向刘总管,笑意渐深,“之前忘记说了,陛下泡完药浴之后,还需草民亲自施针排毒,否则无法真正痊愈。”

    这是要卸磨杀驴了。以为泡了药浴就能痊愈,药浴方子也已掌握,而自己这个可能治好褚九璋的威胁就可以不用活在世上了?真是天真!想借卫清晗的手杀了他,实在太过可笑。也不知他们许了卫清晗什么好处,居然让他拿针行刺,这是太看得起卫清晗,还是太看不起他谢厌?

    被他那双沉静深幽的眸子看着,刘总管后背瞬间冒出冷汗,他的笑容略有些扭曲,“谢神医见谅,这卫家小儿太过狡猾恶毒,居然在身上藏了一根针,是咱家监管不力,给你赔礼了。”

    皇帝站在一旁面色微沉。

    “陛下先去浴身,过后再由草民为您施针,可否?”谢厌如今不欲挑明,没回刘总管的话,只对皇帝说道。

    “辛苦谢神医了。”皇帝言罢,转身往内殿走去。

    帮皇帝施针之后,谢厌带着晋宣回到刘总管安排的住处。晋宣心有余悸,苍白着脸色,问谢厌:“师父,我虽然不太聪明,但隐隐也能猜到些许,莫非您治好了皇帝,他们却想让您死吗?”这难道真的不是一群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吗?这样的人执掌天下,天下不乱才怪!

    “只能怪九殿下太过优秀了。”谢厌毫不在意地赞了一句。

    “多谢神医夸赞。”殿外忽然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声,伴随而来的是轮椅在地面滚动的声响。

    晋宣只见自家小师父眼睛一亮,面色一喜,迅速往殿外走去,正好与褚九璋在门槛处相遇。

    轮椅上的男人俊目含情,直视谢厌,“听闻神医救治父皇,如此大恩,在下特来拜谢。”

    回复他的,是谢宴直接用双手捉住轮椅两侧,轻松将他提到门槛内,接着推他入殿。

    本来推着轮椅的应一:“……”他这个侍卫好像没什么用啊。

    站在屋中的晋宣:“……”半年不见,师父和九殿下越发亲密无间了。咦?似乎哪里不对。

    褚九璋看了一眼呆站的晋宣,晋宣有些茫然,殿外的应一看不过去,便唤道:“晋大夫请出来一下,在下有事相询。”

    突然察觉到什么的晋宣,顿时红着脸跑了出去,还差点被门槛绊倒,好在应一手疾眼快扶了他一把。

    殿门被关上,隔绝了外面窥伺的视线,褚九璋迅速起身,转身一把抱住谢厌,双臂勒得死紧,仿佛要将谢厌揉进身体里。

    不过几日未见,就已思之如狂。

    “阿宴,我好想你。”褚九璋在谢厌面前就像一只大型犬,委屈巴巴地在他肩上蹭了蹭,随之还妄图占领谢厌的耳朵和脸颊。

    轻轻拍了拍他的背,谢厌目中笑意渐浓,“嗯,我也想你。”

    褚九璋欣喜欲狂,将他搂得更紧,他比谢厌高了大半个脑袋,看上去像是将谢厌整个人包住了一样,高大俊美的男人与眉目秀致的少年相拥在一起,美好得宛若一副完美无暇的画。

    男人在谢厌耳垂上啄了一下,又在脸颊上亲了一记,他灼热的呼吸喷洒在谢厌耳际,谢厌受不住,微微侧首,却被男人双手捧住脸,鼻尖相抵,目光胶着。

    也不知是谁先开始的,二人像是干涸已久的鱼,急切地吮吸着对方的甘霖,殿中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以及渍渍水声。

    褚九璋还欲托起谢厌臀部,却被谢厌阻了,他喘着气,问道:“你的脚还不能太受力,现在不行。”

    男人委屈地皱了皱眉,直接牵着他的手,翻滚到床榻之上。

    这里到底是皇宫,周围监视的眼线众多,褚九璋只是抱着谢厌亲了几下,没有做太过出格的事情。

    不过九皇子拜访谢神医,两人闭门密谈很久的消息还是传入了刘总管耳中。他瞧着熟睡的皇帝,心里叹了一口气,这谢厌真既是救命神仙又是催命鬼。

    被人密切盯视的殿门终于开了,褚九璋满脸笑容出现在众人视线里,在有些人眼中,他这是得了神医承诺,有望治好自己的腿才如此得意忘形。

    当然,褚九璋一方面是装的,另一方面是真高兴。刚才他在殿内已与谢厌相约,若此间事成,两人便一起游山玩水,一起治病救人,一起雕玉琢翠,一起白头偕老。

    他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翌日一早,皇帝醒过来,只觉得以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完全可以去上朝。朝事耽搁这么久,他忧心得很。刘总管拗不过他,只好随他一起去了。

    谢厌一觉睡到天色大亮,得知皇帝去上早朝,索性无事,便在宫人的带领下,于御花园内闲逛。

    作为天下最大最美的花园,御花园的确名副其实。如今冬季,园中梅如红霞,又似白雪,点缀在万千世界中,可爱非常。

    谢厌少有此等赏景之心,正欲伸手碰一碰那娇弱的花瓣,就听不远处的脚步声。

    脚步声越来越近,谢厌转首,便见一身着宫装的年轻女子,对他盈盈一笑。这女子肤白胜雪,气质如梅,见之令人心生好感。

    认出来人身份的谢厌拱了拱手,“草民见过昭仪娘娘。”

    陈昭仪大方一笑,“早就听闻神医大名,今日一见,果然风采过人。”

    方才她过来之时,见谢厌立于梅花树下,修长的指尖轻触花瓣,面容俊秀,神韵天成,比传闻中还要出色。

    如今谢厌的身份早已不是秘密,就连他曾假扮老翁之事,也被有心人猜测出来,毕竟晋宣的师父只有一个。而皇帝身边之人之所以没有察觉此等稀奇之事,自然是因为江州府之事被褚九璋处理得干干净净。

    可陈昭仪作为皇商陈家的女儿,早已从陈家来的书信中得知此事。陈家对谢厌一直心怀感激却又心存愧疚,得知谢厌还活着,却被皇帝传召入宫,便写信让宫中的陈昭仪多多照拂,虽然谢厌并不需要。

    “为陛下分忧,乃草民分内之事,娘娘不必如此。”谢厌面色疏离,淡淡道,“草民还有事,先行告退。”

    现在皇帝的人一直盯着自己,他虽不惧,可总不能让人捉到什么莫须有的把柄,坏了他们的计划。

    半个月后。

    将最后一根针从皇帝身上拔出,谢厌神色如常地收拾药箱,道:“陛下体内的毒症已尽数祛除,今后只需好生调理,便无大碍。”

    皇帝神色惊喜,起身走了两步,只觉得比之前沉重的病体松快了不知多少倍,大喜之下,他忍不住脱口而出:“赏!重重赏!”

    刘总管笑着吩咐宫人将早已备好的赏赐捧了过来,递到谢厌面前,道:“谢神医立了大功,此乃陛下所赏,还不快谢恩?”

    谢厌在心里暗骂了一句,他帮皇帝治好了毒症,皇帝感谢他是应该的,却要他跪地谢恩,什么鬼道理?就因为他是皇帝?

    他瞅了一眼用红绸盖住的托盘,没伸手接,只道:“之前草民已言及,陛下的身体需要调养,草民这就写一份方子……”

    “谢神医,陛下龙体自有御医调养,如今毒症已除,谢御医不妨领了赏,出宫去吧。”刘总管一双细长的眼睛直直盯着他,似有威胁。

    怎么一个两个都喜欢卸磨杀驴呢?也罢,就让他们狗咬狗吧。

    谢厌接过托盘,礼都未行就兀自出了太极殿。刘总管正要呵斥,却被皇帝阻了,“何必与一个将死之人动气?”

    刘总管只好憋了回去。说实在的,他们也不舍得杀了谢厌,可谁让他要帮褚九璋治疗足疾呢?对皇帝来说,褚九璋是他最为讨厌和忌惮的儿子,即便杀掉一名神医可惜,可比起让褚九璋恢复,他还是选择亲手斩断这个机会。

    至于谢宴,倒真的可惜。

    他们不是没有想过可以让谢厌不去给褚九璋治疗,但一个活人,终究比不得死人让人放心。

    捧着托盘的谢厌走下玉阶,见晋宣正站在阶下等他,看到他手中之物,有些好奇问道:“师父,皇上都赏赐了什么?”

    随手将托盘扔过去,晋宣慌忙抱住,疑惑地看向他。

    “不过是一些金银珠宝,你若想要,送你了。”

    晋宣被他的豪气震慑住,忍不住小声问道:“御赐之物送人,不太好吧?”

    他话音刚落,就隐约听到远处宫门似乎被撞得震天响,顿时惊疑不定,惶然说道:“师父,那边好像出事了。”

    谢厌一把扯过托盘,随手扔在地上,露出里面的金银珠宝,亮得差点闪瞎人眼。

    “走,跟我去找褚九璋。”

    褚九璋所在宫殿名曰点苍殿,素来冷清无人。两人来到点苍殿的门口,见殿门大敞,褚九璋就站在门前,看到谢厌,忙急步走来,双掌紧紧握住谢厌的双手,将他往殿内牵。

    没眼色的晋宣还想跟着师父一起,就被素来懂事的应一拉走了。

    刚进了殿内,谢厌就从怀里掏出一枚人形玉雕,弯唇递到褚九璋面前,“请师父过目。”

    将玉雕小心翼翼拿在手中,褚九璋细细观察摩挲,此玉雕色泽清透,雕工细致,人物传神,触之温润滑腻,当是一份佳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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