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美貌细作04-《反派自救指南[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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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延智被魏军斩杀的消息传到西戎,王宫里的西戎王又气又痛,狂吼道:“沈寂不是没法出战吗!到底是谁杀了我儿!”

    呼延智是他第二子,自小生得高大威猛,乃西戎第一勇士,西戎王素来倚重他,可如今,他的儿子居然被那些孱弱的魏军斩杀,这叫他如何不震惊?如何不痛惜?

    “父王,儿臣奏请出战,为二哥报仇!”呼延骏突然开口,目光灼灼,那张与呼延智相似的脸上写满仇恨。

    他自小和呼延智亲厚,乍一听闻呼延智尸首分离,痛不可遏,心中暗自决定,一定要亲手杀了那个谢严!

    呼延骏是仅次于呼延智的勇士,因比呼延智小了七八岁,成名没有呼延智早,这才形成呼延智乃西戎第一勇士的局面。其实认真说起来,呼延骏比呼延智有过之而无不及。呼延智顶多算得上有勇无谋,呼延骏却是智勇双全之材。

    西戎王毕竟是西戎王,只能将丧子之痛埋在心底,同意呼延骏出战,并嘱咐他一切要多加小心。

    呼延骏带着仇恨,直奔西戎大营。要说沈寂是呼延智的死敌,那他呼延骏的死敌就是谢严!

    大魏都城。

    西北军的捷报传入皇宫,少年皇帝在早朝上龙颜大悦,直言要论功行赏,对砍了呼延智脑袋的谢严更是夸了又夸,溢美之词听得一众臣子都觉肉麻。

    小皇帝这些都是肺腑之言。之前有暗卫传来沈寂昏迷不醒的消息,他还有些忐忑不安,毕竟沈寂是保皇党的中坚力量,他不能倒下。更何况,如今西戎虎视眈眈,西北局势紧张,沈寂若是倒下,军心一定涣散不堪,栗阳城能否守住都是无法预料。

    于公于私,他们大魏都不能失去这个战神。

    不过现在,沈寂虽没出战,西北军中却又出现了一位骁勇善战的少年,听闻他单枪匹马在西戎军中杀出一条血路,犹如修罗降世,又听说他抡起几十斤重的长刀,一刀将呼延智的头颅斩下,吓得西戎军瑟瑟发抖、屁滚尿流。况且这位悍勇少年还是沈寂手下的副将。

    在小皇帝看来,沈寂手下的人肯定属于保皇一派,谢严如此出色,于他而言简直就是一场及时雨,将他从忐忑的泥淖中救起。

    “陛下,那谢严斩杀西戎大将呼延智,功劳甚大,他年纪尚不过十六,日后前途定不可限量。”年已六十的太尉出列禀道。

    他的话表面上是夸赞谢严,但真实意思是陛下您不要乱来,赏是要赏,不过谢严还太小,军中资历不够,不能赏得太过,否则引起他人忌惮就不妙了。而且谢严才十六,以后晋升机会多得是,不在乎这一次两次。

    小皇帝冷静下来,斟酌须臾,开口道:“那朕就封他个游击将军当当,诸位爱卿意下如何?”

    诸臣:游击将军已经是四品军职了啊!够高了!陛下您看起来怎么还不满意的样子?

    在大魏,军中职位最高的就是大将军,其下设骠骑将军、车骑将军等,这些都是由朝廷任命的军职。而大将军身边的副将归根结底只能算作大将军的属下,并无朝廷的任命,他们完全受大将军指挥,听命于大将军,在军中地位不低,但没有正式的官职,朝廷一般而言是不会认的。

    四品游击将军的封赏,对谢严这种小人物来说,已经算得上天大的殊荣了。

    丞相关沣眸光一闪,出列垂首道:“那谢氏少年立下如此战功,陛下封赏实属当然。”他稍稍抬首,见小皇帝目中流露出满意的神色,便继续道,“然西北军中监军之职一直空缺,此次沈将军受伤无法出战,军中便混乱不堪,那袁栋肆意点兵出城迎战,若非谢严,恐怕栗阳城已被攻破,故臣以为,监军一职实属必要。”

    殿中默然一片,小皇帝在心里皱了皱眉,这是要以一个封赏换一个监军之职?他要封赏谢严合情合理,但别人以谢严年纪小资历浅将封赏的品级往下压也是可以的,关沣提及监军一职,必定是想要将他的人安插进去,但此事明面上也是合情合理的,如果自己不同意的话,恐怕谢严的封赏也会一降再降。

    朝堂的博弈便是如此,小皇帝思虑半晌,终是道:“关爱卿可有推荐人选?”

    “臣以为,齐王世子乃陛下亲侄,身份尊贵,是最适合不过的人选。”

    监军明面上就是皇帝派遣亲信去军中监督将帅的官,但小皇帝素来最信任的就是沈寂,自然不会多此一举,可关沣推举齐王世子令他无法拒绝。一来,齐王世子魏谦是他血亲,按理说一定会对大魏皇室忠心耿耿;二来,魏谦身份尊贵,兼文武双全,去了军中不会丢了皇帝的脸面,也不会受人压制。无论从哪方面来说,他都是最合适的人选。

    更何况,齐王素来醉心古玩字画,无心权谋,任用齐王世子,皇帝也稍稍放心一些。

    思及此,他便点头应允,一时间,君臣目的达成,俱满意至极。

    栗阳城,西北军营。

    谢厌双手十指都被布包扎,便只能用手掌捧着碗壁,一口一口将补血粥喝下。

    喝完了粥,他正要自己将碗放到一边,就被面前高大的男人夺走了瓷碗,男人默默将碗放到不远处的桌子上,然后就坐在桌子旁盯着他。

    谢厌:“……”

    “小八,这个沈寂什么毛病?”谢楼主忍不住在心里吐槽,“这都第三天了,每天过来就坐在那看着我,一声不吭,之前不还是说要亲自审问我吗?”

    小八也很纠结,这个沈寂看上去真的好像很有问题的样子!

    靠在床上想了想,谢厌正打算与这位战神开诚布公,就见对方忽然又起身走过来,抬起一双粗糙的大手,就要伸过来摸谢厌的脸。

    谢厌迅速躲过去,用一种极为复杂的目光瞅向沈寂,并在心里呼唤小八:“他肯定不是小久,小久会如此无礼?”

    “大大,我觉得他可能只是想帮你揩一下嘴角。”小八窝在他颈边,看向谢厌唇边沾上的粥迹。

    果然,在他怀疑目光注视下的沈寂,终于开口解释道:“你嘴边沾了粥,我只是想帮你擦干净。”

    谢厌收回目光,舌尖探出唇外,轻轻一扫,又缩了回去。少年墨发披散,面容白皙,相貌昳丽,丹色舌尖与粉色唇瓣相撞,轻易将人心底的最柔软勾了出来。

    男人眸光逐渐变得深幽,他直白地瞧着谢厌,道:“你的毒确定已解?”

    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谢厌与他对视半晌,从他那张满是络腮胡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神情,便道:“确定。将军来此是要审问我?”

    沈寂忽然一把攥住他的手臂,将他纤细的手腕握在宽厚的掌中,掌心的温度仿佛烫到了谢厌,谢厌忙要抽出来,可男人捉得极紧,他压根无法动弹。

    就这力气,不愧是战神!

    “将军是要严刑逼供?”少年面容冷淡,沈寂却听出来他话中的讽刺之意。

    男人闷笑一声,在谢厌手臂上捏了捏,道:“我只是好奇,你是如何斩杀的呼延智?”这般细弱的手臂,肌肉薄薄一层,根本禁不住他用力一捏,居然可以抡起那么重的陌刀,于马背上将呼延智斩杀。

    沈寂实在想不通。可这确实是所有将士亲眼所见,他不信也得信。

    见他一本正经疑惑的模样,谢厌不禁生了几分逗弄之意,他将手臂抽回来,问:“倘若我说,是因为之前与呼延智商量好,牺牲他的性命,让我立大功,从而用细作的身份掌握西北军,为西戎大开后门,你信是不信?”

    “信。”

    男人回答得太过果断,反而是谢厌被他弄懵,怔怔瞅着他。

    “要是你没救我,我信。”沈寂还欲说些什么,就见冯扬急步走了进来,面上有喜有忧。

    他见两人神情肃穆,以为沈寂是在审问谢厌,生怕将军吓着小谢,忙开口道:“将军,圣旨到了,应是封赏小谢的。”

    “除了圣旨?”沈寂很明白,皇帝想要封赏他手下的兵,那些人不借机捞些好处是不会罢休的。

    “还有一事,齐王世子魏谦任监军一职,如今已至城外,圣旨也由他随身携带。”

    魏谦?那个被誉为京城第一公子的齐王世子?

    谢厌心神微动,他记得最终结局时,那个与林奕君臣相得的皇帝就是魏谦吧?这可真是缘分不浅。

    “他有圣旨在身,将军,我们是否要去城门口迎接?”冯扬其实并不愿去迎接,毕竟将军重伤刚刚痊愈,小谢如今又身虚体弱,去城门迎接,恐会受累。

    沈寂摸了一把胡子,面无表情道:“传令下去,所有五品以上将军于城门集合,恭迎圣旨。”

    冯扬闻言,挑了下眉,压住笑意。看来他们这些无朝廷品级的副将是不用去了,还有,将军这句话的意思,不就是不把魏谦放在眼里吗?

    栗阳城外,风沙簌簌。

    从京城而来的车队,面对大开的城门,却没有移动的迹象,仿佛是在等什么人。

    为首之人坐于骏马之上,锦衣华服,相貌俊美,唇边含笑,俨然一位翩翩佳公子,正是魏谦无疑。

    守城的士卒不敢怠慢,恭敬站在两旁,也不敢问话。魏谦将栗阳城的境况尽收眼底,心中不断思量。

    大名传至京城的谢严他没见过,但在父王和关相口中听过。父王让他来西北军中担任监军一职,还交给了他一个秘密任务,那就是杀了谢严这个叛徒。

    他这才知道,原来谢严是他们家豢养的一条狗,本来想让他杀了沈寂,结果他不仅救了沈寂,还立了大功,这样的反骨他们是不可能留下的。

    一个才十六岁的少年郎能杀了呼延智那个大块头,一定生得虎背熊腰,相貌鄙陋。且他如今获了封赏,又有众将士敬重,自己想杀了他势必会很艰难。

    他在离京前,曾将自己的疑虑告知父王。谁知父王居然告诉他,谢严身中奇毒,被他们控制,在没有解药的情况下,很难活过七日。或许圣旨还没到栗阳城,他就去见了阎王。

    当然,不排除谢严有奇遇,已经解了毒,这才敢背叛他们。如果真是这种情况,那就只能魏谦亲自动手,将谢严杀死。

    他正想着如何用计,悄无声息取谢严性命,城内忽然传来整齐的步伐声,他定睛看去,只见一身形高大、身着铠甲的将军携一干将领,行至城门口。

    想必这就是沈寂及西北军重要将领了,只是,谢严是哪位?

    双方在城门口对峙,沈寂没开口,魏谦也没开口,最后还是袁栋看不下去,开口道:“魏监军远道而来,不妨先入城歇息片刻,待晚上设宴,替监军接风洗尘!”

    魏谦听说过袁栋此人,虽看不上他,但想到他是可拉拢之人,便微微一笑,语气谦逊道:“袁将军客气了,不过,谢严何在?”

    他环视一圈,见没人出列应话,心中有些不悦,正欲开口,沈寂便上前一步。

    “谢副将如今重病在床,无法前来迎见,望监军见谅。”

    谢厌中毒之事只有少数几个人知晓,其他人这些天都以为谢厌是旧疾发作,俱体谅他的辛苦,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倘若魏谦现在拿出圣旨,非要谢厌拖着病体来城门口,那就是他不讲情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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