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面-《龙凤呈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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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寇凛原本也不冷,狐裘裹上身之后,反被刺激的打了个寒颤。起身活动活动双腿,尔后盘膝坐在了铺团上,见她两手空空,又往门外看看:“知道拿衣服,没带些吃食来?”

    “哪有在祠堂里吃饭的。”楚谣看一眼供奉着的戒尺,“没几个时辰了,你再忍忍吧。”

    “连个牌位都没有,算什么祠堂?”

    “牌位都在济宁祖宅,这只是一个供奉家法的祠堂,戒尺是祖宗传下来的,有些年头了。”楚谣给他送过衣服,准备离开,“若是老家那座祠堂,我可不敢偷偷过来看你。”

    “别走啊。”寇凛拽住她的手,将她拽躺在自己怀里,以狐裘裹住,“你回去也是独守空房,留下来陪我说说话。”

    楚谣被狐狸毛裹住脖子,只露出个头,挣扎着想起身:“这里是祠堂。”

    “就一破尺子。”并非寇凛不敬先祖,但面对一条戒尺,他是真起不了什么尊敬之心,何况这满墙的忠孝仁义礼智信,看的他心烦。

    越挣扎他箍的越紧,楚谣便也放弃了。

    怀中抱着个人,寇凛暖和多了,低声问道:“你是因为生气,才不给我送吃食吧?”

    “怎么会呢,从前我哥挨罚,我也从不送吃食的,这对先祖不敬。”楚谣在他腿上坐直了些,勾住他的脖子,与他脸对脸,“但是夫君,往后再也不许这样算计爹了。”

    “不会了。”寇凛真真领教了楚狐狸的洞察力,这天衣无缝的计谋,在他面前跟纸糊的一样,脸被打的啪啪作响,必须改变策略。

    楚谣一看他微微垂着眼,纤长浓密的睫毛似蝴蝶般颤动,就知道他肯定又再动一些歪脑筋。

    她这心里是真无奈,即使知道症结所在,也想不出改变他习惯的法子。

    这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得通的,他不会听进心里去,只能慢慢来。

    寇凛忽然抬眸道:“对了,楚箫今早上怎么没晕血?”

    “他也不是每次都晕血的,意志力很强的时候就不会晕,那会儿应是太担心爹的安危。”楚谣不觉得奇怪,毕竟她爹遇刺,这还是自小到大头一回。

    “那也就是说,他的晕血症是可以依靠自己战胜的?”寇凛凝眉道,“说到底,还是他性格过于软弱,意志不强的原因?”

    “也许吧。”楚谣附和着道。

    “你哥三年前晕血症好转,你们两人的感应中断了?”

    “对。”

    “那就是说,倘若你哥彻底克服了晕血症,你二人就会恢复正常?”寇凛的眼睛亮了亮,“你也未必会晕……我了?”

    楚谣怔了怔:“这个倒是不清楚。但三年前哥哥晕血次数少时,我连他的情绪起伏都感知不着了。”

    “不管怎样,既然有个方向就得试试。”

    寇凛禁不住在心中思索,怎样才能让一个混吃等死的世家少爷,以最快的速度成长起来?

    派他去清河县查案,完全是饭桌上和楚修宁对着干的结果。原本准备派些暗卫过去保护,现在不必了。但他若见血晕过去,楚谣岂不是遭殃了。

    寇凛思索再三,认为自己得亲自过去一趟,以备不时之需:“谣谣,你爹受了伤,估摸着最近都得在家处理公务。我不想在家讨他嫌,咱们陪着你哥去一趟清河县,我教他查案子如何?正好赶得上年前回来,不然以他的速度,上元节也未必回得来。”

    楚谣微微一愣,旋即懂得他的意思,可又蹙眉:“带着我不方便吧?”

    “我既离京,不放心将你留在京中。”寇凛沉沉道,“别忘了,还有个对你虎视眈眈的少影主。”

    楚谣想起这位少影主,心里也是真怵得慌。

    她原本以为,在这个组织里帮助她的人是王若谦,也就是陆千机,但寇凛告诉他不是。

    出钱雇人掳走她,想救她的人并不是陆千机。

    寇凛说陆千机在组织里地位不够,在组织调转枪头对付多管闲事的寇凛之前,陆千机压根儿不知道永平伯府刺杀她哥哥的事情,更是一直奉命行事。

    而如她先前所想,陆千机的确对她没有什么深厚的爱恋之情,毕竟两人并未见过多少次,顶多算是个红颜知己?

    这个一直在暗中筹谋,与寇凛斗计,且还帮助过她的人,应是这组织里的少影主。

    “这位少影主一定身在京城,在朝中拥有一定的地位,所以在组织里也不露面。他身份成迷,行事诡异,我做不到知己知彼,他却对我知之甚深。”宋家的人寇凛根本不放在心上,他只对这位少影主耿耿于怀。

    “可你不是说,他对我并无恶意么?”

    “那是你嫁我之前。这一番连环计下来,他屡屡输给我,已是郁结到吐血,如今连你也成了我的……”

    寇凛说到这里,微微眯着眼坏笑道,“我险些忘记自己为何来跪祠堂了,可都是为了你的幸福着想,才没捅自己一剑。”

    楚谣的脸先是一红,感受到披风下他的手已经探进她衣襟里去,脸色倏尔又煞白:“这里是祠堂……”

    “供奉家法的祠堂而已,别怕,家法我替你扛着,再跪个几日都行。”寇凛将她牢牢锁在胸前,不许她挣扎,“这时辰你哥应是睡了,有这戒尺镇着,你胆战心惊,指不定不会晕过去。”

    说话间她的小袄已被他扒下一半,被狐裘罩着,并未裸露在外,但却与他赤|裸的上身贴在一起。

    楚谣的确是心惊胆颤,太大胆了,这可是她与楚箫自小最畏惧的家法祠堂。

    “不行……”才刚张开嘴,他的舌头便顺势挤了进来,她只能发出一串呜呜声响。

    他将她拦腰一抱,分开裙子,正面坐在他腿上。

    比昨夜好的是,许是真有戒尺在上镇着,她忐忑中,一时并未沦陷在情|欲漩涡中。

    比昨夜更差的是,只差那么临门一脚时,她还是晕了过去。

    寇凛不敢动,等了一刻钟没见她醒过来,按照她的解释,楚箫睡着了是不会有感应的。

    寇凛憋的脸色通红,在继续不继续之间犹豫许久,最终还是将她的衣服穿好,用狐裘将她裹在怀里。

    这夫妻之事,总得让她也得到乐趣才算完美。

    最重要的是,他对jian尸实在是没有什么兴趣。

    如今既然有了努力的方向,就先将楚箫的晕血症治好再说吧。

    *

    当街刺杀吏部尚书的重大案件,没有证据证明与宋家有关,只能与那颗被送来的清河县令人头联系上。

    案件性质升级,碍于寇凛因此案“受伤”,此案的管辖权从顺天府正式移交到锦衣卫手中,由锦衣卫全权处理。

    顺天府巴不得如此。

    寇凛指派了楚箫和袁少谨去查,他以养伤为由从衙门休假,一道去往清河县。

    他与楚谣乘坐马车,段小江驾驶马车,楚箫和袁少谨则在外骑马。

    出京城走官道到清河县,原本两天即可,因为雪天路滑的原因,起码需要四天。

    行至第二天傍晚,途径红叶县的驿站,准备在此歇脚时,远远瞧见官道一侧站着一行人,像是在等着接谁。

    楚箫眺望:“像是官差?”

    袁少谨也望过去:“是大理寺的人。”

    段小江则回头对马车道:“大人,是大理寺少卿阮霁。”

    楚谣一听见大理寺,打开车窗看过去,她这个位置什么都看不到,回头询问正闭目养神的寇凛:“你与阮霁可有过节?”

    “区区一个五品少卿,他能与我有什么过节?”寇凛未曾睁开眼睛,漫不经心地道,“不过这个阮霁挺有能力,我倒是颇为欣赏他,奈何裴颂之心眼小,看不惯他,时常外派他查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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