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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盲人继续唱道：“佢临崖勒马，真不愧冰雪聪明。又遭以往痴迷今遽醒。昔年韵事已忘情。要为民族争光，要为国家复仇，愿你早把倭奴扫净。”

    明镜昂着头，看着茫茫黑夜。

    “你大哥我是看不透了，只希望他好自为之。你，千万千万不要走你大哥的路，答应姐姐，好好做个生意人，好好生活。”

    “其实，我心里挺想念大哥的，我不相信大哥会去做汉奸！”林沐这句话说得坚定。

    “姐姐心里何尝不是这样想……”

    “大姐，你也别太担心了。等我回上海，好好劝劝大哥。”

    明镜微微叹息一声。

    “天不早了，姐姐该走了。”明镜朝后面招了招手，司机立马将车开了过来。司机下车，从后备箱里取出两大件包装好的袋子，里面全是明镜买给林沐的东西。

    司机把两个大袋子递给林沐，林沐拎着沉甸甸的“礼物”，跟姐姐道别。

    姐弟二人在夜风中拥抱。

    明镜坐上副驾的位置，司机开始发动汽车。明镜想了想，缓缓摇下车窗玻璃，叫道：“明台。”

    “嗯？”

    “过去的事情忘了吧。”

    林沐一愣，一阵奇寒席卷而来，从指尖戳到心尖。

    “大姐……”林沐手中的包齐刷刷落了地。他猛然想起今天下午自己的梦境和明镜用手绢揩眼泪的光景，恍然醒悟。

    明镜摇起车窗玻璃，林沐拍打着车窗，顺风跑着，他说道：“姐，我不是故意的……大姐……”

    明镜吩咐司机道：“不要停。”她知道，自己一旦停下，林沐没准会抱着自己足足哭上一整晚。

    “大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大姐……”林沐更咽起来，他抱着委屈、含着内疚、喊着姐姐，跑了一程，他不再跑了，他了解明镜，正如明镜了解自己。

    夜色沉沉的街上，落下林沐孤零零的背影，他的泪在风中飞。

    “……他日凯旋歌奏，显威名。”破二胡，以强悍无比的破音结束了“无上光荣”的演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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