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难道真的是,这些传言在时间的长河里传歪了,才误导了黄良平,让他无视自己嗜赌成性,好吃懒做,转而将所有的怨恨,都喧泄在陈枫的身上? “黄良平没理由说假话的。”金舒从李锦身后探出半个身子,目光落在他手里的口供上。 “他招都招了,怎么杀人怎么分尸这种细节都说出来了,在如何得知这件事里,就没有隐瞒的意义了。” 瞧着李锦手里的口供,金舒大概推测得到他在想什么。 但她仍旧疑惑:“嫡子庶子,在京都是被特别看中的事情么?我觉得在定州都差不多啊,好像除了女儿出嫁,嫡庶的嫁妆区别特别大之外,没听说少爷之间也有很大影响的啊。” 李锦当然知道黄良平没有必要说谎。只是他总觉得,事情似乎并不简单,却抓不到那个看似异常的头绪。 少顷,放下手里的口供,他不疾不徐的开口:“京城讲究嫡庶,要比地方上重一些,出身、家世地位、都很重要。” 他慢慢悠悠将手里的口供整理好,放回了面前的案件纪要中。 “金舒,再过一段时间,你弟弟我会安排他去国子监读书,他会有一个陪读的小书童,每月只能回来一天。” 李锦说完,侧过身,看着金舒的面颊:“太子既然已经知道你的存在,也已经认得你的模样,你和金荣在外面的院子住,便不太安全了。可若是贸然将你们两个人都安顿在王府,反而有欲盖弥彰的嫌疑。” 国子监?王府?欲盖弥彰? 一连串的话,让金舒怔愣片刻。 国子监不是人人都能进的,金舒的祖上没有足够大的官位,也就是说,金荣根本不符合荫生的资格。 再者金舒确实没理清楚,为什么太子见过她之后,李锦还动了要安排她去王府的心思? 她一个女子,现在这样有自己的小院子,还能享受属于自己的片刻空闲。要是去了王府,别说自己的空间了,就每天光是担心身份暴露,估计就能掉光她的头发。 所以李锦口中的欲盖弥彰,她更是一头雾水,无从说起。 见她满脸不明所以,李锦轻笑一声,娓娓道来:“六年前,京城皇家夺嫡之争,波及甚广,你应该有所耳闻。” 他倚靠在书案上,双手抱胸,面颊上带着一抹浅浅的笑意。 “大皇子李牧,被人诬陷谋反,一夜之间,太子府全员都下了大牢。”他顿了顿,“除了一个人。” 屋外,大雨哗哗的声响,将屋内李锦的声音,衬托得干瘪凄凉。 他睨着窗外水雾迷蒙的院落,侧颜的曲线落在金舒的眼眸中。 那张不过二十五六岁的面颊,却好似经历了人间太多的沧桑,由内而外的发散出老成干练的气质,如万年溶洞里那沉潭的水,清冷超脱得恍若谪仙。 “除了当时的太子妃,岑家的二小姐,岑诗诗。”他说,“那时候,岑家自身难保,她一个女子,身怀六甲,相当聪明的直接绕开了岑家,只身一人出逃。” 李锦回过头,勾唇笑起,眼眸弯成了月:“若被太子知道,我江南此行,带回一个仵作,还带回了一个六岁有余的孩子……” 说到这,金舒就懂了。 还真是“欲盖弥彰”,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