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死者刘明泽,26岁,解剖后可见结膜充血,鼻及口腔黏膜水肿糜烂,残留在喉中的呕吐物,似米泔样,肠道内残留血丝,肝脏发黑,肾脏发黑,最终的致死原因是,肝、肾功能衰竭和呼吸麻痹。” 她一边说,一边将麻布盖上了他狰狞痛苦的面颊。 “而另一位死者,也基本与上述情况一致,综合两具尸体的情况,可以得出以下定论:两位死者均死于急性砒霜中毒,且中毒量都不少。” 金舒将另一具尸体盖上麻布,站在他们中间,深吸了一口气。 “就算是这样大量的砒霜中毒,他们的死也不是短暂的痛苦,而是一个比较长的过程。”她说:“寻常百姓以为砒霜中毒,仅仅就是痛苦几分钟就会过去了,其实不是,而是要经过一定的时间,意识会保持相当长久的清醒。死前有多痛苦,死后就有多难看。” 说完,又顿了顿:“我还以为会是酒之类的东西,没想到居然是橘子汁。” 金舒看着李锦的面颊:“那股酸涩的味道,遮盖了砒霜本身的带硫的刺激感,确实不容易被发现。” 听着她的话,李锦的眉头皱在了一起。 见他没有提问,金舒便继续往下说:“还有,柳姑娘左肩后部,有一块皮外擦伤,伤口颜色较浅,无外翻,是死后形成的。初步判断,符合梯子上那个剐蹭的伤痕模样。但具体的,还要等云飞云大人亲自看一下,才能确定。” 仵作房里的安静,与屋外呼啸的大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那一盏被金舒用来燎刀的小灯,在她收刀盖盒之后,轻轻吹灭。 不知过了多久,李锦才端着下颚,喃喃自语道:“橘子……” 这确实是个出人意料的回答,却也是相当合理的解释。 春末夏初成熟的,唯有夏橘,气味甘酸,但因为产地在江南道,甚至更远的岭南道,能在长安城出现,价格绝不便宜。 一个写戏本的任先生,有这样的经济实力,购买如此多的夏橘,压成橘汁么? “王爷说贵,是有多贵?” 待风稍微小了些,金舒关上了仵作房的门,跟着李锦往正堂的方向走。 “以金先生现在的月俸,差不多能买十个。” “这么贵?!” “戏班写本子的人,月俸不及你的三分之一,再加上她还要用一部分钱贴补刘明泽,好让掌柜将他留下。”李锦迈过正堂的门槛,顿了顿,“她哪里来的银子,买到足够多的橘子?” 已经等了快一个时辰的沈文,此刻坐在一旁的八仙椅上,咧嘴一笑:“你们说的谁?柳姑娘么?她可是一掷千金,买了半车的橘子呢!”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