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结局(下)-《修真之重生驭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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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神庙大局已定,秦铮给苏慕歌递了个眼神,独自先回蓬莱岛了。如今蓬莱岛还乱着,他这个代掌门不能消失太久。

    可谓一言惊醒梦中人,桑行之稍稍一怔后,墨瞳之内瞬间掀起一团风暴。

    是,他竟着相了!

    但凡沾上青木的事情,他总是那么看不开,总是会拘泥于表象与小我之中。

    自修行以来,闯过一道道的门槛,斩落一个个的心魔,不论怎样看破,怎样超然于物外,执念与困惑,总还是伴随阅历而生。

    所以修行,当真是永无止境的事情么?

    桑行之微微苦笑:“不曾想我桑行之聪明一世,末了,竟还需要徒弟来点醒我。”

    “你只是因与我私交甚笃,关心则乱,无需妄自菲薄。”灵神抿了抿唇,“你如今正卡在化神的关口,进退维谷间,却能分神出来。桑行之,你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苏慕歌愕然,原来师父尚在闭关。

    “行了,这算什么了不得?”桑行之拢了拢袖子,长叹一口气,“狗急了跳墙,人被逼急了,比狗跳的还要高。”

    “你啊,还是那么可爱。”灵神被他逗的大笑起来,“与你们相处的这些年,在我漫长的生命中,虽只是沧海一粟,但对我来说,却也是极为重要的一部分啊……”

    桑行之默默然。

    灵神继续笑道:“想来也是我倒霉,意识第一次化体之时,让我遇到你,把我给教傻了。”说着,宠溺的拍拍苏慕歌的后脑勺,“第二次化体,又被慕歌给捡走,再一次被教傻了。若不然,我这满身戾气,待苏醒之后,没准儿真会逆天……”

    “主人……!”

    痕越听越不对,急忙跳出来说话,“逆天又怎样!您神力无边,我灵族实力强横,无非是牺牲掉一整个十洲三岛,区区一个修真界,毁了又如何啊?!”

    “你给我闭嘴!”笑容一瞬收紧,灵神狠狠瞥他一眼,吓的他匍匐在地,“就凭你如今这番所作所为,我便觉得我所遭受的神罚尽是活该!”

    痕闻言,满腹委屈:“我们究竟有什么错?!”

    灵神斥道:“太过强悍,破坏这世间平衡,便是你们的错。”

    痕不服,豁然起身:“那您当初为何宁愿被剔除神籍,也不愿诛灭我们?!”

    “因为我是灵神,我不杀你们是动了恻隐之心,并不代表我也认为你们就该留在人世。”灵神正襟危坐,神的气度显露无疑,淡漠说道,“神是天道执行者,万物相生相克,一切以平衡为准。动了恻隐之心的神,等于拥有了人的情绪,那便不再是神,这是我被剔出神籍的原因。”

    “那也不该将您囚禁!”

    “囚禁与你们无关,是因我当时不懂错在何处,心中愤懑在神界闯下祸端,才遭来天罚。人做错了得受罚,神也是一样的,天道公平的很。”

    陡然,灵神话锋一转,厉声道,“殁,将带他回零渡去!”

    苏慕歌这才注意到不远处多出一个老熟人来。

    殁上前领命:“是,主人。”

    灵神一探手,从蚌壳下抓出缩小数十倍后正奄奄一息的土曜。

    苏慕歌心口猛地揪起,看着土曜在灵神掌心闪耀了两下,得到治疗之后,才感激的从他手中将土曜接了回来。

    土曜在她手心甩甩尾巴,强撑着一口气:“主人,我表现的怎么样!”

    “棒极了!”苏慕歌由衷夸赞。

    土曜比吃饱了还要餍足,嘿嘿笑着昏死过去。

    灵神再从蚌壳下抓出一面巴掌大的八角菱花铜镜。

    痕惊恐的向后退,却被镜子给吸了进去。而他夺舍的驱壳,则缓缓倒地。

    苏慕歌皱皱眉,此物就是溯世镜么,还真瞧不出来有何奇特之处,铜镜背面雕满了缠枝牡丹,怎么看,都像是女子用的东西。

    灵神将溯世镜扔给殁。

    “请问主人,是杀还是罚?”即使面对灵神主,殁的声音依旧无波无澜。

    “念在他忠心耿耿的份上,我倒是真不忍心杀了他。”灵神看向苏慕歌,似乎在征求她的意见。

    苏慕歌此生最恨的莫过于痕,当然想要他死。

    无奈师叔都说不忍心,她总不能骂师叔恻隐之心动不得赶紧杀了吧。

    但让苏慕歌说出饶他一命的话,那是万万不可能的,她遂将这个难题抛给桑行之:“师父,蓬莱遭此大难,他是罪魁祸首,您怎么看?”

    桑行之也是个有仇报仇的性子。

    灵神却不给他说话的机会:“蓬莱今日之难,说到底,皆是因我而起,他们的罪孽,便由我来担着吧。”

    言下之意是你要报仇的话全冲我来。

    对此无赖行径,桑行之无话可说。

    苏慕歌狠狠剜了一眼殁手中的溯世镜。

    殁以为苏慕歌是在瞪他,稍稍怔了怔:“你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没有。”苏慕歌鞠了一礼,“您慢走。”

    这一别,他们父女大概此生再也见不着了。殁透过她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睛,看不到一丝丝留恋与伤感。这其实是一件好事,但殁心里反而有一些失落。

    却也无可奈何。

    他再向灵神告别,便带着痕先行离开。

    痕的事情就此解决,结局虽不完美,但也是尘埃落定。

    苏慕歌总算可以和上一世做出告别,那个曾经萦绕她的噩梦,如今彻底消散了。

    但将将松懈的一颗心,却因想到师叔的未来,再次提了起来。

    她倏然抬头望向灵神:“师叔,您必须回到神庙去么?”

    灵神微微颔首,瞧不出什么悲喜:“从前只有部分神念,天道已能感知我的存在,多亏头顶这支发簪替我挡着。如今意识完全苏醒,这簪子护不住我了。”

    苏慕歌转望那支发簪,早已知悉此物便是天地无用。

    桑行之倒是很乐观:“当年我能将你从神庙中放出来,你师父又想到以天地无用保护你,足以证明天道也不是洞悉一切的。总会有办法,人间不行,仙界许是有的。”

    灵神似乎正等他说出这句话:“那我可全靠你了。”

    桑行之斜他一眼:“你当我近年来着急飞升是为了什么?”

    “那我敬候佳音。”

    “但我卡在化神,说不定会死。”

    “我死你都不会死。”

    “……”

    苏慕歌默默听着,根本乐观不起来。她曾目睹过师叔将自己封闭在昆仑洞穴,如今还要眼睁睁看他再被囚禁入蓬莱神庙,而她百无一用什么都改变不了。

    她心里翻江倒海,闭了闭眼。

    灵神似乎猜到她在想些什么,劝慰道:“慕歌,不一样的。”

    苏慕歌攥着拳头:“一样的。”

    “当年我是求死,如今我是求生。”灵神笑若暖风,徐徐道:“我等着你们飞升之后,寻到法子偷偷放我出来。”

    苏慕歌嗓子一哑:“若是寻不到呢?”

    灵神叹了一声:“寻不到的话,再想见着师叔,你唯有努力修炼,尽量延长寿数了。”

    苏慕歌不解:“为何?”

    桑行之解释道:“天罚也是有期限的。”

    苏慕歌还是第一次知道,喜道:“那师叔您的天罚期限是多久?”

    灵神默默计算片刻,比出一根手指:“还有大概一百万年吧。”

    “一百万年?”苏慕歌险些摔了,“那我修成仙还不够,恐怕还得继续奋斗,成神吧?!”

    “恩,所以你得努力。”

    苏慕歌神色黯然,拽着他的胳膊:“师叔……”

    灵神笑着拂去她的手:“我在昆仑,我在孤心岛上,和我在神庙里,其实并无不同。你且当师叔闭关了,只是这闭关的日子有些长罢了。当初生离死别你都忍下来了,如今只是暂时分离,你怎越活越回去了?”

    苏慕歌心中酸涩,却再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一来有希望提前救出师叔,二来天罚存在期限,总归不是一条死路。

    一百万年,对于神来说或许当真算不得什么。

    灵神又嘱咐了她几句,便让她先行离开,说是趁着时间还够,同桑行之探讨一下他为何接二连三化神失败一事。

    苏慕歌虽不舍,但也不想再亲眼见他消失,拜了几拜之后,升海离开。

    海底只剩下灵神和桑行之两个。

    “说是探讨,其实是想点拨我几句吧。”桑行之盘膝同他面对面坐下,恭恭敬敬的颔首,“还望神主指点迷津,渡晚辈一程。”

    “话说的好听,可你为何一脸不忿的模样?”灵神睨着他。

    “如今神主同晚辈的身份,是不对等的。”桑行之虽然承认了灵神和青木是同一个人,心中还是有些疙瘩。

    “哪里不对等了?”

    “我自小结识青木,我是一张白纸,青木同样是一张白纸,我二人对彼此知根知底,感情深厚。”桑行之抄着手,仰天长叹,“而如今我桑行之,却只是灵神你浩瀚记忆中的一抹星光罢了,说不定……”

    “桑行之你够了啊!”四下无人,灵神终于是忍无可忍了,鄙视道,“你也一千多岁了,堂堂蓬莱掌门,这酷爱拈酸吃醋斤斤计较的毛病,是打算带进棺材里去吗……”

    ……

    海底两个人“探讨”的热烈,苏慕歌全然不知。

    浮在海面上,兀自静默了许久,才向蓬莱岛飞去。

    半途遇到匆匆赶来的银霄几个,得知宋珈岚在不远处同血炼宗宗主白径庭打起来了。

    白径庭只有元初顶峰修为,并不如宋珈岚。但宋珈岚手里的炼尸全被凤女它们干掉了,如今光杆一个,而且还有些失魂落魄。

    眼看负伤累累,灵气耗尽,性命堪忧。

    白径庭过去没少被她欺压,进攻蓬莱也是被她逼着来的。逮着机会,绝对会将她挫骨扬灰。

    苏慕歌二话不说赶了过去。

    宋珈岚一见着苏慕歌,料想今日大抵要命丧于此。

    岂知苏慕歌提着她的大镰刀,攻击的对象竟是白径庭,同时扔给宋珈岚一个瓷瓶:“宋宗主,服下此丹之后先行离开吧。”

    宋珈岚不明所以,重伤支撑不住,便停了下来,观他二人斗法。

    白径庭破冰而出,怒道:“本宗主无意冒犯蓬莱,这毒妇方为元凶,你打我做什么?”

    凤女本想出战,却被苏慕歌按了回去:“你们莫要浪费灵气了,集中供给小土。”

    “对付元婴修士,你一个人行么?”

    “试试看呗。”

    银霄有些担心。

    但它更不理解为何苏慕歌要救宋珈岚,它们几个好不容易才把那些阴尸全杀光。

    苏慕歌睨着白径庭:“无意冒犯也是冒犯了,你逃走也罢,既教晚辈在蓬莱界内撞见,不付出点儿代价,那是不可能的。”

    白径庭不认识她,先前在她靠近时,感知她有元婴境,还惊了一惊。

    但一出手,便确定此女不过金丹圆满,不由冷笑道:“就凭你?”

    “就凭我。”

    “你既找死,本宗主便成全你。”

    白径庭凝血化宝,从身体内抽出十几条血鞭,齐齐向苏慕歌攻去。一出手就放大招,看来是想速战速决。

    苏慕歌气劲儿一沉,学着白芷道君之前的模样,将镰刀重重扔进下方海里。

    镰刀落海,只将海水砸起数十丈,却也足够了。

    苏慕歌啪啪拍了几张凝气符,最大限度的凝结体内灵气,双手在胸前掐了一个诀,厉声一喝:“封!”

    冰系的灵气一出,飞溅而起的海水完全被冰封住。

    那十几条血鞭自然被封了进去。

    “冰系灵根?”

    白径庭吃了一惊,倒是明白她的狂妄从何而来了。

    如今身在海域,他乃火系灵根,修的又是血炼术,被对方完克啊!

    白径庭有些怂了,但面对一个金丹境修士,他也不能丢盔弃甲的逃跑不是?

    以元婴威压震碎冰层后,急急忙忙收回血鞭。

    然而无论他怎样出招,使用各种武器法宝,皆为鲜血所化,就能被苏慕歌给冰封。他的血炼术在苏慕歌面前,算是废了。白径庭气得不轻,直接飞向苏慕歌,决定武力强攻,以自身元婴气劲儿碾压她。

    拥有七曜的威势,拼气劲儿苏慕歌才不会怕他。

    况且他不能用血,苏慕歌却可使用法宝和法器,劈头盖脸的,各种朝他招呼。

    真气越耗越空,白径庭不留神遭了一记重击,他决定遁了。

    化为一道红光便向北面狂飞,没能飞出太远,就被裴翊一掌打死。

    裴翊脸色不太好看,落在宋珈岚身边:“师父,您伤势如何?”

    宋珈岚却望向苏慕歌:“你为何要救我?”

    苏慕歌闭口不言,宋珈岚显然也对她的理由没甚兴趣,转身飞远了。

    视线从她背影缓慢收回,裴翊不可思议的询问苏慕歌:“你竟肯出手救她。”

    “我是为了师叔,不是为了你,不要自作多情。”苏慕歌漫看他一眼,“师叔刚才交代我和师父,不许为难她,尽可能善待她,因为她是师叔一生所爱。”

    “一生所爱?”听见这四个字,几欲令裴翊冷笑出声,“将我师父折磨成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却连一句道歉都没有,也能说爱?”

    “她手中那瓶丹药,是师叔让我转交的,师叔许是已经算到她有劫难,才催促我离开。那丹药既可疗伤,亦可恢复她的美貌,但师叔却不许我告诉她,否则,她是不会吃的。”

    苏慕歌想不明白,明明互有爱慕之心的两个人,为何非得别扭成麻花,“我不知他们之间曾发生过什么,总之两个人都有错,不要只怪一个。”

    修者的生命太过漫长,本就容易生出波折事端,两个性格迥异,但各有主见之人,更是难以走到一处去。苏慕歌恍惚之中觉得,她和裴翊这一路走来,委实挺不容易。

    她心里是有裴翊的,但之前总觉着自己同裴翊之间缺了什么。

    如今想来是因为太过老夫老妻,缺少冲动。

    然而历经风风雨雨,仍能并肩携手,纵有再多不甘,也变得微不足道起来。

    裴翊肃着脸正想再为宋珈岚争执两句,话语倏然一顿。

    因为苏慕歌突然牵起了他的手,并将五根修长纤细的手指,缓缓没入他指缝之中,同他十指相扣:“我俩的事情你同我争,长辈们的事情你又要同我争,怎么,争赢了有肉吃不成?”

    调侃之中,颇有些撒娇的意味儿。

    裴翊微微颤了颤眼睫,好似被捏住脖子的鹌鹑,不做声了。

    苏慕歌眯着眼睛,只看着他们彼此纠缠的手指。

    原来所谓百炼成钢亦可化为绕指柔,竟是这么个意思。

    这可真比什么超神器都管用多了。

    ……

    一起返回蓬莱岛的路上,苏慕歌忽就想起火魔打入他体内的爆火流星来。

    “对了,你的伤势究竟怎样?”

    “无碍。”

    “那让木曜瞧瞧。”

    “……”

    苏慕歌心知不妙,停了下来,阴沉着脸瞪他。

    裴翊只好交代:“爆火流星确实很厉害,但已经被我压制在体内一隅,对我不会产生任何妨碍,稍后我回魔界闭关,将它尽数化去即可。”

    苏慕歌不听他说,执意让他将防护收了。

    木曜认真检视一遍,确定他没有说谎,苏慕歌才算是安了心:“你有把握完全化去么?”

    裴翊点了点头:“有,只是一两次恐怕不行,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大抵得三百年左右。因为我体内有金属性,正被爆火克制。”

    木曜插嘴:“那倒不必,其实……”

    “其实什么?”苏慕歌催促它快说。

    “您可不要揍我。”

    “我揍你做什么?”

    “主人你是冰属性,你二人双修,顶多十年,比他自己闭关化解安全快捷。”

    裴翊的目光就飘去苏慕歌身上:“原来争不赢,也是有肉吃的。”

    苏慕歌瞥他一眼。

    木曜接着又来一句:“不过你二人修为差距太远,得等到主人你结婴之后才可双修,不然会被那爆火流星所伤的。”

    苏慕歌讪笑道:“那得等等了。”

    裴翊捏了捏她手心,失笑道:“瞧你如今这么失望,倒是我的错了。”

    “不,是我的错。”

    说完之后,苏慕歌微微一怔,为何觉得那里不太对?

    ……

    ******

    蓬莱那场浩劫发生的快,结束的更快。

    裴翊当日便回去了,苏慕歌则留下来和秦铮他们一起收拾残局,救治受伤的弟子,安抚遭难的岛民,帮助他们重建家园。

    三十年后,桑行之化神出关,以不再理会宗门事务,全权由代掌门秦铮处理。

    八十年后,秦铮成功结婴,创下十洲三岛一个新的历史。

    桑行之正式将掌门之位传于秦铮。

    那一日,蓬莱破天荒大开山门,除蓬莱弟子之外,各门派皆可前来观礼。

    只见秦铮剑眉入鬓,一袭飘逸白衣,银冠半束墨发,迎风跪于高台之上,自蓬莱仙尊桑行之手中接过掌门玉帛,再起身焚香祭天的场景,烙印在所有人心中。

    那一日是七月初九。

    很久很久之前,也是七月初九,曾有一位弱冠少年强忍恐惧,紧紧拉着狼狈少女的手,带她逃出聚窟洲的牢笼,就此踏上寻仙之路。

    此时此刻,仿佛昨日再现。

    以苏慕歌如今在蓬莱的身份地位,是可以坐在高台席位观礼的,但她却选择隐了修为,淹没在茫茫人海中,抬头仰望高台之上意气风发的秦铮。

    那时她是囚奴,他险些成了炉鼎。

    如今她即将结成元婴,他也已是蓬莱掌门,十洲三岛无人不晓的战神。

    苏慕歌在人群中巡睃几眼,未曾见着程灵犀的影子。

    十几年前,金光道君不知被谁重创,准备将北昆仑掌门之位传给步飞航或者程灵犀。苏慕歌将那枚印有丑闻的留影石赠给了程灵犀,程灵犀没有拒绝。

    她们两人虽然至今见面不言,但再也没有大打出手。

    命运曾同他们开了一个很大的玩笑,万幸的是,每个人最后都找到了自己的归属。

    悄然,一条有力的手臂揽在她腰间,低哑的声线同时在她耳际响起:“你看就好,若是再同那些愚蠢女修一样,露出如此愚蠢的表情,我会上去将秦铮打下来。”

    苏慕歌挑了挑眉:“你当我师父是吃素的?”

    裴翊冷哼一声:“我也不是吃素的。”

    苏慕歌呵呵笑了笑:“魔界的事情完全处理好了?”

    裴翊随她弯了弯唇角:“恩,七夜瑾已经在幽都站稳脚跟,我自由了。”

    苏慕歌怔了下:“你居然将七夜瑾扶上了位?”

    “七夜瑾身上流着人和天魔的血,又在地魔的环境中长大,同时还有逆命侯和红濛长老这两个大靠山。既然要变革,我想不出,还有谁比他更胜任幽都王这个位置。”

    苏慕歌想想也是。

    裴翊又问:“你准备何时闭关结婴?”

    “修为和领悟不足之处尚多,准备先外出历练一段日子,顺便寻找解封金曜的机缘。”

    “我们一起。”

    “好。”

    “我得监督你结婴。”

    “……”

    高台上,秦铮衣带飞扬,仍在接受门下众弟子们的山呼叩拜。

    然而无论他站的有多高,无论下方如何人满为患,他总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挑出她来。

    他见两人十指紧扣穿梭人群,迎着朝霞向山门方向走去。那场景温馨且融洽,宛如一幅倾诉岁月静好的画卷。

    他终于放下一切,只高高举着掌门玉帛,脸上溢满自信淡然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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