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策反越侨-《你杀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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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个空间内,只剩下戴薇歇斯底里的笑声。

    不知过了多久,越侨才缓缓回过神来,他看着洛识微,喉结微动,然后用一种求证的、不敢相信的口吻:“她说的车祸……是不是就是你第一次开车的时候?”

    洛识微沉默的点点头,他垂下眼眸,不忍去看越侨的表情。

    “所以从那以后,你再也不敢自己开车。”

    “因为是原亦期救了你,所以你对他形成了依赖,每天都追着他跑,甚至在看不到他时因为没有安全感,都将自己缩在角落里。

    而我……我什么都不知道,还在一股脑的对着你吃醋。”

    越侨哑着嗓子,自嘲的笑了笑:“我可真蠢啊。”

    他闭了闭眼,脑海中浮现的都是当时的画面,那个突然就没有了存在感的洛识微,那个会对着原亦期流露出如见神明的眼神的洛识微,还有那个会对戴薇露出排斥、恐惧眼神的洛识微……

    戴薇碰瓷害人是毋容置疑的,但是被迫毁掉一个尚未成型的孩子,这种心理阴影,对于他的识微而言,到底有多重啊!

    越侨努力深呼吸了一下,却发现连胸腔都在隐隐作痛。

    “真可怜啊……你也是棋盘里的一颗棋子,越侨。”戴薇笑的开怀,她光着脚丫踩在地板上,轻快地走到洛识微面前,发出嘻嘻的笑声,说:“别难过,那个孩子我本身也没打算要留下,不过是借着你的手……嘭!他就没了~”

    她夸张的形容了一下“嘭”,试图勾起洛识微的记忆,下一秒却被越侨扼住喉咙,一把甩了出去。

    这才是重重的一声嘭。

    戴薇撞在墙上,摔下来时痛的不住呻吟,她挣扎着试图坐起来,一抬头,却见越侨冰冷的面孔在灯光之下是如此的可怖。

    他阴沉的双眸不见一丝光彩,皮鞋踩在地面向她走近时每一步都像是敲响的丧钟,女人的心头油然而生一种恐惧感。

    她跌跌撞撞的向后躲去,脸色苍白,不住哀求:“我错了……我错了,不要杀我……啊——”

    她从未想过,那个孤傲清贵的越侨,被激怒时会如此的可怕。

    戴薇整个人都被拎了起来,无助的挣扎着。

    洛识微眼看着越侨要把人拎出去,连忙上前阻止:“哥,越哥你要做什么?”

    越侨看着慌乱的青年,微微一笑,他深邃的眼眸注视着他时是那般的柔情万种,语气又是何等的温柔缱绻,仿佛声调重一些就会吓到他挚爱的人。

    他安抚说:“别怕,她伤害过你,我会解决掉她的,以后再也不会有人能伤害到你了,小微。”

    解决……

    洛识微头皮发麻,他一点也不想要这种“解决”,但是分明是个刚出院的病人,力气却出奇的大,他根本没法把人从他的手里夺下来。

    一不做二不休!

    洛识微心一横,脸也不要了,他微微踮脚,仰着头在男人的唇角亲了一口。

    吧唧。

    霎时间,越侨一愣,手下意识的松开,紧接着耳垂一片通红,他手足无措的移开视线,抿了抿唇,冷声斥了一句:“在外面胡闹什么!”

    这么说着,唇角却不受控制的微微上扬了一个小小弧度。

    【口是心非。】洛识微在大脑中张狂的呵了一声,说:【哥,看见了吧,男人,就是这种生物,好管教的很。】

    【……】

    洛识微握住他的手,柔声哄道:“越哥,戴薇的确不是个好东西,不过她既流产了,又被原亦期逼成了精神病,你就不要生气了。”

    “原亦期……”越侨的眼眸逐渐迷惘,仿佛三观都碎裂了一般,他沉默好久,才问了一句:“这一切,都是他做的吗?”

    洛识微肯定的点点头:“对,都是原狗干的,是他怂恿戴薇找我碰瓷,事后又拿这件事掌控我;你被李殆骗去清吧喝酒的事情也是他算计的,我后背的刺青也是他亲手烙下的,这所有的一切罪恶,都来源于他!”

    “为什么,就因为他的电影吗……”

    “不,电影并不是他所执着的艺术,他也早已不满只在电影中操控命运,而是要主导现实中人类的命运,从《越界》开始筹备,其实我们就已经走进了他的天罗地网。”

    洛识微说:“沈渡秋这个角色无论是性格还是在剧情中都和你截然相反,所以你为了入戏会将自己彻底颠覆;

    南砚这个角色于我而言就像是一个合理推测的结局,我原生家庭不好,渴望金钱渴望权利,南砚的结局注定就是我的结局……

    顾逾已经走向了他的结局,虽然中途有所偏差,但是你细究之下就会发现他其实和电影中的他结局并无二致,而戴薇……”

    他轻声说:“戴薇,她只差最后一场杀青戏了。”

    越侨看了一眼戴薇。

    戴薇早已吓得缩进角落里不敢再挑衅,整个人都疯疯癫癫的,嘴里不停呢喃着:原导救我……我什么都可以做,我一定可以成为你最满意的演员……

    即便是这种时候,即便她早已知道原亦期的真面目,却仍旧将那个人当做最后一颗救命稻草。

    这才是最恐怖、掌控人心的手段。

    越侨陷入了良久的沉默中。

    洛识微知道,他今天这段发言,不仅是打破了越侨对原亦期的崇拜,更是毁掉了他对艺术的向往,对理想的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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