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纵你沦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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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城的冬天本就冷,下完一场冬雨,天幕更是阴沉中翻滚着灰白,像是傍晚的天空。

    雨已经停了,风刮得还是很烈。

    沈弋昨晚上知道她的住址后,说了一遍就给记住了。

    车稳稳当当停在楼下,沈弋手里还提着个白色的袋子,叮嘱说:“剩的感冒药,别给冻病了。”

    “嗯。”

    她点头说谢谢,然后给他挥了下手,“你回去吧。”

    姜予漾径直往前走,前面是条交叉路口的马路,来往车辆挺多的。

    一辆车的速度太快,似乎没留意到从这条道过来的行人。

    而她还浑然不知,拎着白色的袋子走在他前面。

    沈弋的心猛然揪了一下,一些陈年记忆像是洪水猛兽,根本关不住闸。

    眼前浮现出满地的血泊、匆忙行过的行人,还有轰鸣的救护车......

    那一天,也下了场大雨。

    他三步两步过去,手臂紧紧护在她身前,将人环抱着,像是嵌入身体般不可分割。

    轮胎与地面的摩擦声轰轰隆隆,尤其刺耳。

    司机及时刹住车,姜予漾愣在原地,同样被吓了一跳。

    心跳卡在嗓子眼,她垂眸去看,发现横在小腹前的一条手臂青筋尽显。

    好半晌,见他没松开,姜予漾安抚着说:“我没什么事了。”

    转头去看,那辆车早就跑的无影无踪。

    沈弋身形落拓,天空飘来细小的雨丝,全滴在了他的眼睫上。

    他长呼出一口气,牙关紧咬:“姜予漾,我再失去不起了......”

    姜予漾跟他一样,两个人本质上都是受过伤的人,很多事情也没办法选择遗忘。

    他没那么强大,是人就会有脆弱的地方。

    只是选择了埋在心底。

    桀骜骄纵的少年光芒万丈,可他的脆弱只展示在她面前。

    这一份伤疤是需要人去治愈的,是需要爱来抚平的。

    她犹豫了一秒,眼神澄澈,慢慢踮起脚来,白嫩的掌心揉上他的头顶。

    轻轻揉了下,手感果然不太好。

    “我还在。”

    姜予漾心头一动,到底忍不下心看他暴露出的那一面脆弱。

    “嗯。”

    他应下,氤氲着鼻音。

    后面的车辆在鸣笛,他松开手,看着她稳稳当当地行走到了马路那头。

    天空又飘起了雨点,姜予漾没再回头。

    回到家里,她才发现乔颂除了打来一个电话,还发了好多条微信。

    她直接拨号过去,乔颂那边直接炸了:“啊啊啊,你怎么现在才回我电话?

    不会还在沈弋家里吧?”

    姜予漾轻哂两声,反问道:“姑奶奶,你满脑子想什么呢?”

    乔颂没什么忌讳,八卦之心脱口而出:“你跟沈弋昨晚没上—床吗?”

    “怎么可能?”

    姜予漾一阵无语,“我昨晚发烧了,在泛海睡的。”

    “噢......是这样啊。”

    乔颂讪笑着,才明白原来是一场乌龙。

    “今早上我打你电话,是沈弋接的,我就多想了。”

    乔颂解释说,“当时我还想你们旧情复燃的也太快了。”

    姜予漾将白色袋子里的药拿了一颗喝下,含糊着说:“你别乌鸦嘴啊。”

    乔颂暗搓搓地笑着:“你们两什么时候复合,我第一个炸鞭炮,正好也快过年了。”

    春节要到了,她肩上担子不小,钟歆一离职,新刊的事儿全落在她头上来了。

    更别提《icon》现在换了主编,正是内部动荡的时候,她还得观察一阵子再说。

    哪儿有什么精力谈恋爱啊?

    “那你鞭炮炸的太早了。”

    姜予漾敛着神色,“我现在没空去细想这些。”

    “孤男寡女一整晚在一起,居然没发生点什么,实在是太可惜了。”

    乔颂接连叹了好几口气。

    一下子勾起了她回忆的那根弦,比如昨晚擦枪走火的那个吻。

    她清了清嗓子,跟乔颂扯远了话题。

    第二天一早,姜予漾早早起床了,她没什么休息的时间,今天《icon》新任主编上位,新官上任三把火,召开各部门会议是必不可少的。

    她睡觉的时候都开静音模式,所以那一通没标注姓名的电话她没接到。

    时间是凌晨一点多。

    一点多,沈弋居然还没睡,这实在不太符合他的作息。

    姜予漾回拨了过去,莫名其妙地问:“那么晚,你还打我电话?”

    他声音带着转醒的喑哑,格外磁沉:“不听你的声音,睡不着。”

    姜予漾:“......”

    难不成她这儿还是什么催眠电台,听个声音就能把沈弋给催眠了?

    这人真是越来越得寸进尺了。

    沈弋大喇喇地坐在床头,听声音还挺委屈:“谁让你强吻我,撩起来了火又不负责?”

    成年人都有欲—望,这话暗示的挺明显的。

    关键是......她怎么会感觉到心虚?

    !

    绝对不可能!

    姜予漾按捺下心头的火,佯装镇定地说:“那你找别人泄火去。”

    那头很轻地笑了下,像是羽毛扫过耳廓。

    他语调不大正经,说的笃定:“你又不是不知道,它只会对你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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