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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孩子，好孩子。”顾青元拍着她的脊背，轻轻叹了一声，“是爹爹对不住你们。你们的娘走的那么早，我对你们照顾不够......是爹爹对不住你们啊。”

    “没事的爹爹，没事的。”顾筱蝶更咽着，揪着顾青元的衣裳小声的笑笑，“有您这句话，筱蝶就放心了。以前是筱蝶不懂事，如今姐姐出嫁了，您还有筱蝶呢，筱蝶会一直陪着您的。”

    她最后一句话含着破碎的笑意。

    似乎是一瞬间被刺激想起那件事情，顾青元的神情登时阴沉下来。他想起顾明绣，想起沈淮，这一次占据他心底的是对其他人满满的恨意：“筱蝶，别瞎说！你是我的女儿，将来你二姐姐成了皇后，你便是皇后的妹妹，谁人敢对你不敬？！莫怕！”

    顾筱蝶破涕为笑，摇了摇头，柔声答复：“没关系的爹爹，筱蝶如今已经什么都不求了......”她垂着头，侧颜落在顾青元的眼中，那副逆来顺受的模样像极了董清委曲求全的样子。

    擦了擦眼泪，却有更多的泪珠滚落下来：“只要爹爹跟二姐姐能够平安无事，顺顺利利的，那么筱蝶就，什么都不要了，也什么都不求了。”

    “好孩子。”顾青元见状，连忙放开她们二人，抬起自己的袖子去给顾筱蝶擦眼泪，他放柔了声音，既是安抚也是保证，“筱蝶莫哭，今日是你二姐姐的大喜日子，我们莫不可惹了晦气。莫哭莫哭，日后有爹爹在，谁也不能再欺负你们。”

    “今日我们送你二姐姐风风光光的嫁出去，明日我也要将你嫁得风风光光！”顾青元慈爱的看着她，语气铿锵有力。

    不等顾筱蝶在说些什么自损的话语，顾长歌连忙点了点头，柔声道：“到那时，姐姐必然给你置办一份丰厚的嫁妆，教整个阳州城无人及得上你！”

    顾筱蝶心知自己已经是残花败柳，哪里还能有那一日.....然而见顾青元跟顾长歌都信誓旦旦，她心中感动而难过，面上便也装出信了的喜悦模样：“嗯！我知道了！谢谢爹爹跟二姐姐。”

    摸了摸她的头发，顾青元道：“我们先出去吧，待你二姐姐重新上妆，再风风光光的将她嫁出去。”顾筱蝶点了点头，不舍的抓着顾长歌的袖子仔仔细细的又看了她半晌，这才恋恋不舍的跟着顾青元出了门。

    待二人出了门，喜娘这才入内要给顾长歌重新上妆：“哎呀这怎么、怎么哭过了呢？姑娘您今日可是要嫁人的新娘子，快快快，坐下我重新补一补。”

    顾长歌带着泪痕，颇为不好意思的垂首：“劳烦您了。”她的面上温柔可人，乖顺的坐到了一旁，漫不经心的开了口，“明珠，知月是否已经到了？”

    明珠就站在门口，听她一唤便入了内。她垂着头，看不出什么喜怒：“董小姐随董大人一家早早便来了，如今正在席上。”

    “嗯。”顾长歌嗯了一声，看着铜镜里面娇艳的自己，露出一个羞涩而端庄的笑靥，“你去将信交给她就是了，同她说一声，到时候了。”

    明珠没有抬头，只是点了点头：“是，奴婢知道了。”

    顾长歌便是那么嫁了。原是要兄长送她出门，只是顾宣被斩首了，如今府中只有顾景一个男子，便由他背着顾长歌走过大门上花桥。在军营中摸打滚爬了一段时间，小少年的臂膀越发有力，将顾长歌拖到身上时全然没有半分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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