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狼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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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邀请你和我共赴晚宴,可以赏光吗?”廖文枫说。晓敏问:“你,你经常这么约女孩子吗?”廖文枫诚恳地说:“不,我妻子去世以后,你是第一个被我约的女孩儿。”晓敏红着脸:“为什么你会约我呢?我只是个普通的女孩子!”廖文枫说:“你美丽温柔,善良贤惠,我希望可以有更多的机会和你接触,而不仅仅是商业上的来往。”晓敏呆了,不敢说话。廖文枫问:“是不是因为我来自台湾那个资本主义花花世界,所以你不信任我?”晓敏急忙说:“不是这样的,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廖文枫笑了:“上车。我约你吃饭。”晓敏想想,上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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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军号嘹亮,大院里一片口令和脚步声,特种侦察大队又拉开了一天的序幕——5公里越野。三菱吉普车开进大院,刘芳芳第一个下车,张雷把背包递给了她,刘芳芳接过来,好奇地打量着这里。全副武装的战士们正排着队往外跑,此起彼伏的歌声嘹亮而威武。

    “三闺女!我的部队怎么样?”何志军掐着腰,骄傲地对刘芳芳说。刘芳芳利索地转向何志军,举手敬礼:“报告大队长!我现在不是您的三闺女!我是军医大学见习学员刘芳芳,请您指示!”何志军也严肃起来:“好!今天开始,你就在我大队见习!——哨兵!跑步,去叫医务所秦所长过来!”

    不一会儿,医务所秦所长戴着钢盔、背着背包、扛着枪一路跑过来,满头是汗敬礼报告。何志军还礼后,一指刘芳芳:“这是你的兵,带走吧!先去装备处领她的钢盔、武器和背囊,马上参加训练。”

    秦所长一看是个女兵一愣,刘芳芳敬礼:“报告秦所长!军医大学见习学员刘芳芳向您报到!”秦所长还礼,看何志军:“她,她也训练?”

    “废话!特种侦察大队的老鼠都得给我起来跑5公里!但是标准不一样,她跑3公里。”何志军说。秦所长说:“是!”

    “报告大队长!我不需要照顾!”刘芳芳说。何志军看着她:“这不是照顾。这是上级对全军特种部队的训练大纲规定的!女兵有另外一套训练标准,这是上级的规定!执行规定!”刘芳芳敬礼:“是!”

    “去吧。”何志军一挥手。刘芳芳看了一眼张雷,转身跟秦所长跑远了。张雷和刘晓飞对视一眼,转向何志军:“报告!我们也要求参加训练。”

    “嗯,可以。”何志军说,“你们跑步,去找特勤队一排排长陈勇,告诉他,我要你们一起训练。早操结束来大队会议室报到。”

    “是!”张雷和刘晓飞都犹豫一下,但还是答应着转身跑了。郑教员就笑:“你老何果然是把这支部队带得有声有色啊!要不,我也去训练?”

    “你训练个鸟?我还得留着你的精力动脑子呢!”何志军哈哈大笑,“走,咱们吃早饭去!”

    5

    刘芳芳穿着迷彩服戴着钢盔,全副武装,背着91大背囊在山路上一出现,立即就引起一阵骚乱。说骚动都是轻的,确实是骚乱。小伙子们的歌声和喊番号立即都变调了,瞠目结舌地看着刘芳芳跟着秦所长跑入医务所的队列。刘芳芳白皙的脸上满是汗水,头发也湿了,贴在脸旁。田小牛傻傻地看着。董强问:“看啥啊?”田小牛看着感叹:“真好看啊!是咱大队的吗?”董强就看:“是个学员,实习的吧?”林锐高喊:“注意队列!跟上!”他们就都不再说话,继续跑,不过都在看刘芳芳。

    刘芳芳双肩被大背囊勒得很疼,钢盔也没怎么戴过,带子扣在下巴处,呼吸都不是很通畅了。她咬牙坚持着跟在秦所长后面跑,脚步都是混乱没章法的。秦所长回头看着她:“把枪给我吧。”刘芳芳倔强地摇头。秦所长解开自己的武装带:“你拉着!”刘芳芳甩开:“我没事!”突然,她的左右两边出现两只帮她托着背囊的手,刘芳芳立即感觉轻松了。她回过头,看到张雷和刘晓飞。他们已经换上迷彩服,轻装跟上来了。

    “注意呼吸节奏!”张雷低声说,“呼吸和脚步要一致!调整呼吸!”

    刘芳芳调整自己的呼吸,感觉舒服了一点儿。

    “武器给我!”刘晓飞摘下她的步枪。张雷没说话,帮她解开背囊前面的卡扣,摘下背囊,又自己背上。张雷说:“我们去一排报到!你轻装跟着吧,我们空手没法儿见人。秦所长,借你们的东西用一下!”

    “去吧,下山的时候还给她就成!”秦所长说。刘晓飞和张雷加快速度,健步如飞地从他们身边跑过去了。刘芳芳轻松了很多,跟上了秦所长。秦所长说:“跑到前面3公里的位置,你就停下吧。等我们便步走回来的时候,你再跟着。”脸色煞白、呼吸急促的刘芳芳点头:“是。”秦所长同情地说:“你刚刚来特种侦察大队,这速度你还不能适应,慢慢来。别太拼命了,特种兵不是一天练成的!”刘芳芳已经不能再逞强了,跑到3公里的时候停下了,扶着树大口大口地喘气。后面的队伍跑过她身边,都侧脸看她。

    一排正在冲刺,林锐举着一班的“特战尖刀班”红旗跑在最前面,张大了嘴怒吼着:“冲啊——”一班的弟兄们就怒吼着加速。两个迷彩色的影子从旁边冲上来,跟林锐几乎并排了。三个人几乎同时冲过5公里的标志线。林锐缓下来才注意到那两个人,一看就乐了:“我操!我当是谁啊?!”刘晓飞和张雷过来抱住他。

    “你们怎么来了?”林锐把红旗交给田小牛,笑着问。张雷拍拍他的肩膀:“我们得在特种侦察大队待完寒假,搞战术试验分队。行啊,现在是中士了!”林锐笑着说:“中士也是兵!别看你们没星星也没杠,你们是干部!”刘晓飞捶他一拳:“又毁我们!”

    陈勇压着一排的阵脚跑过来,看见张雷愣了一下。张雷笑了,刘晓飞看见张雷笑了,他也笑了。陈勇的脸就黑了。林锐看看他们,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回事:“你们认识啊?”张雷笑得很奇怪:“认识。而且很熟——陈大排长,陈大高手,我们又见面了!”张雷说着走过去。林锐拉住刘晓飞:“你们怎么认识我们排长的?”刘晓飞说:“张雷和他打了一架。”林锐惊了:“啊?!我操——跟他打架真没打赢过的啊!”刘晓飞也走过去:“对,输了。”

    陈勇冷眼瞧着张雷伸出的右手。张雷说:“何大队长交代,我们早上跟你训练。”陈勇看了他半天,没办法,只能简单握了一下。接着对林锐怒吼:“林锐!你队伍怎么带的?整队,准备带回!”林锐知道排长气不顺,就赶紧答应一声,开始整理一班的队伍。陈勇问刘晓飞:“跑到我们特种侦察大队来干什么?”张雷笑:“你这样说,可不客气啊!是何大队长亲自去陆院请我们来的,搞战术试验分队,我们算是助理教员。现在,告诉我们去跟哪个班训练?”陈勇张张嘴,没说话,半天才说:“你们去一班吧,跟一班完成早上的训练。”

    “说不准,我们还得打交道呢!”张雷笑得很奇怪,说完敬礼,跟刘晓飞站到一班的队伍去了。

    队伍唱着歌儿下山。刘芳芳缓过来了,摘下钢盔别在腰带上,脸庞白里透红。她的齐耳短发湿漉漉的,贴在脸颊上,穿着迷彩服站在山路边,显然成了一道风景。谁都要往这儿看。一班的队伍下来了,张雷和刘晓飞并没有停住脚步,将步枪和背囊摘下来,利索地递给刘芳芳。刘芳芳抱着背囊和枪,笑了,清晨的阳光下更显得娇媚动人。张雷恰好在这个时候回头一笑,还眨巴眨巴眼睛。刘芳芳立马脸红了,接着绽放出更美丽的笑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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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的代号是——‘猫头鹰’!”何志军看着面前的官兵严肃地说。

    郑教员穿着迷彩服,戴着中校肩章,身边是刘晓飞和张雷。再往后,居然是黑着脸的陈勇和从特战一连抽调上来的十几个兵,林锐的一班是全员抽调上来的。猫头鹰臂章被发下来,这是一个圆形的黑色臂章,上面是一只抓着匕首的猫头鹰。

    “你们是一支特殊的战术试验分队,你们的唯一使命就是探索和研究各种新战法、各种新思路。”何志军说,“特种作战和特种部队到底该如何发展,说实话不是我们考虑的问题,那是军事科学院的事儿。但是,我们怎么去打赢现代条件和可以预见的未来条件下的特种作战——这是摆在我们面前迫在眉睫的问题!对于我们全军来说,特种部队还是个新鲜玩意儿,它的使命、职责、作战指挥模式以及各种规模战争的合成作战,还需要我们去挖掘、去探索!同志们,你们的使命是光荣的,任务是艰巨的!希望你们开拓新思维,打开新思路,走出一条带有中国特色的陆军特种部队的战法研究和训练实践道路来!”大家鼓掌。

    “这位是陆军学院侦察系侦察指挥教研室的郑教员,也是我的老战友!有文化,是硕士研究生毕业!从今天开始,他就是你们‘猫头鹰’战术试验分队的总顾问!”何志军拉过郑教员介绍。郑教员敬礼:“更多的,我不多说了,何大队说得都很清楚。我带来两个人,算是我的助理教员,都是我们陆院比较出色,思维也比较反常规的年轻学员。他们还需要跟你们多学习,在部队多实践。刘晓飞,张雷!”刘晓飞和张雷向后转,敬礼。大家鼓掌。陈勇脸上的表情不那么自然。林锐看着两位哥哥,边鼓掌边竖起大拇指。

    “行了,人我交给你了,装备也是你的。”何志军对郑教员说,“你就甩开膀子干吧!需要什么资料、人员、装备车辆,包括经费支持,你就说话,我会尽力满足你们!但是——我要看到成绩,明白吗?”

    “明白。”郑教员和何志军握手。

    “年后就要看到!年后的93春雷演习,我就要使用这些新战法。”何志军说。其实他心里也有隐忧,用伙食费搞科研毕竟不是长久之计,必须尽快得到上级主管部门的支持,不然不仅战术试验研究进行不下去,更严重的后果就是东窗事发,自己和耿辉的乌纱帽保不住不算,连整个大队都要蒙受耻辱,那多少年都翻不过身来了。

    郑教员转向这些剽悍的战士,说:“同志们,我们先上理论课。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所以你们首先要认识外军特种部队的发展和他们的现状……”

    车库改装的多媒体教室,在放着各国特种部队的视频图像。张雷在介绍:“苏联信号旗特种部队,直属苏联红军总参谋部,组建于1981年。曾经在阿富汗战争中崭露头角,具有山地特种作战的丰富经验。主要从事破坏敌军事工业设施、暗杀绑架对方重要军政人员、敌后制造心理混乱等特殊任务,这是一支纪律严明、行动果断的特种部队……”

    7

    三菱吉普车无声地停在一个僻静的小院门口,刘勇军下车。随从参谋按响门铃,公务员出来开门,看见是刘军长就敬礼:“刘军长,首长在等您。”

    刘勇军进入小院,看见老爷子穿着迷彩服在拿锄头翻地。刘军长立正:“首长!”

    老爷子抬起头笑道:“老了,这样活动活动也是运动。小明,你接着弄,仔细点儿。”

    军容齐整的刘军长跟着老爷子走进客厅,保姆立即把茶端上来。老爷子穿着迷彩服就那么往沙发上一坐,拿挂在脖子上的白羊肚手巾擦汗。老爷子喝口水,说话了:“军委的正式命令,年后就下来。”刘勇军毕恭毕敬:“是。”老爷子吩咐:“你现在就可以和新任军长交接工作,正好过年,你带他去军常委和下面几个师常委家走走,互相熟悉一下。”刘勇军说:“我一定照办!”老爷子欣慰地说:“我是看着你从士兵成长为将军的,现在你又要从军指挥员的岗位走上军区领导岗位。你很年轻,要虚心学习,但是也要保持你年轻的锐气!我们军区在军队当中的地位我不多说,你不会不清楚。任命你们这批年轻干部,是我军干部年轻化进程当中的一个重要举措。你要学会从全局去把握,眼光高一些,去关注战略层面的问题。这可不是我提你当连长,让你带队伍去打冲锋。”

    “首长,您的指示我一定好好执行!”刘勇军双手放在膝盖上点头。老爷子说:“我军面临的新时期形势下要如何整合改革,你应该清楚。你是国防大学的硕士,也跟军事代表团,出去见过世面,还在南疆保卫战打了几次硬仗。要充分发挥自己的长处,虚心接纳批评和不同意见。在机关工作,和你在下面当军长独当一面是不一样的。要团结,懂吗?”

    “是。”刘勇军说。

    “你这次过年,除了安排工作交接,也要思考几个问题。”老爷子把杯子放在桌子上,“第一,各个集团军的训练改革;第二,陆航从空军分过来以后的干部待遇和家属就业,还有原来空军物资的安排和机场的接管;第三,也是我比较关心的,就是军区特种侦察大队的建设。”刘勇军在本子上仔细记着。老爷子敲敲脑袋:“对了,说到特种侦察大队,我想起来了。听说,特种侦察大队居然去了个女实习医生,当了见习特种兵?”

    刘勇军就笑:“首长,这点儿小事,您怎么会知道?”

    “何志军也算是我一手提拔起来的,他前天来提前拜年的时候随口带出来的。”老爷子笑着说,“春节战备,他是走不开的——不过,我可没揭穿是你刘勇军、未来的刘参谋长的女儿。你的工作倒是出奇创新,让芳芳去做实地调查,给你提供一手资料。”

    “我可真的没这个想法。首长,我不是搞情报出身的,这种思维我还真的没有。”刘勇军笑着说,“芳芳在军医大学的同学是何志军的女儿,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直缠着我说要去特种侦察大队见习。我说:‘那你就去找你同学,看她爸爸愿意不愿意,不许打我的旗号。你也长大了,要学会怎么在部队办事。’我还告诉她,特种部队是很苦的,可跟她见过的部队不一样。没想到,她真的去了!”

    “我们看见下一代的成长,总是很欣慰的。”老爷子点点头,“下一代不怕苦,去锻炼,我们要支持。孩子大了,我们不能总护着,要让他们在部队的汪洋大海中,学会怎么自己去撑船!”刘勇军给老爷子添水:“首长说的是。”

    8

    连着几天下来,刘芳芳确实有点儿顶不住了。特种部队真的跟别的部队不一样,不仅仅是出早操、晚体能的问题。医务所和战斗单位虽然任务不同,但是也有自己的达标测试。所以医护人员都是半天值班,半天训练,而这半天训练则和军体课完全是不同的。刘芳芳虽然生在兵家,但是谁家也不可能把女儿当特种兵练啊!她每天都会偷偷地哭,有时候也在想自己这么做值不值得。值班的时候也别想多休息。按说特种侦察大队的医务所一直是比较轻闲的,都是体壮如牛的小伙子,如果是轻伤,他们自己擦点儿红药水就行了,感冒什么的也都不吃药。所以刘芳芳听秦所长介绍工作的时候还心里暗乐,值班的半天可以稍微休息下,如果没人还可以趴在桌子上睡一会儿。可等值班开始了,她才知道不可能了。特种侦察大队来了个女医生,就跟少林寺来了个女弟子差不多。消息一下子传遍了各个单位,几乎是一瞬间,特种侦察大队的医务所在休息时间就变得热闹起来。

    好不容易有了空闲的时间,刘芳芳就出来走走。大院没多大,刘芳芳没走多远就走到了后门,她出了后门,走到通往野外综合训练场的山路上。后门的哨兵看见刘芳芳出门一愣,想拦没敢拦,刘芳芳也没注意。远处传来爆破声或靶场噼里啪啦的枪声,她看着已经变得光秃秃的群山,心中甚是觉得委屈,眼泪就掉了下来。她不知道自己跑来这里吃苦受罪到底值不值得。哭着哭着,忽然看见空中有架和模型一样可爱的小飞机飞过。整个飞机只有一个偌大的涂成迷彩的三角翅膀,声音很低,低空从山谷之间飞过。三角翼直接扑向山顶上的一片空地,空地中央是大队的卫星电视接收站。刘芳芳眼睁睁看着两个敏捷的身影跳下三角翼,手中的步枪嗒嗒嗒嗒喷出烈焰。附近的几个兵应声栽倒,刘芳芳捂住嘴惊叫一声。三角翼停稳,开三角翼的瘦高个子跳下来高喊:“一分钟!炸毁雷达站!”

    刘芳芳一听就听出来了,是张雷!几乎在同时,从附近的枯草里跃出几组三人一队的战士,扑向卫星电视接收站。空包弹响成一片,这个卫星接收站立刻被搞得乌烟瘴气。模拟炸弹安上,扑地冒出一堆青烟。张雷边打边跑回三角翼,那俩战士也跟着上了三角翼,又飞走了。刘芳芳跑到山顶上,看见战士们围在郑教员跟前看他在夹子上写着什么。

    “郑叔叔!”刘芳芳喊。拿着秒表的郑教员抬头,笑着问:“你怎么来了?”

    “我还以为今天没电视看了呢!”刘芳芳说,“看你们搞得这么热闹!”

    战士们哄笑,刘芳芳跳着跑到郑教员跟前:“你们这是干什么呢?跟电视接收站过不去啊?”郑教员说:“在试验空中立体渗透。”刘芳芳指着刚才三人一组出来的战士们:“那他们怎么都从草里钻出来了呢?”郑教员苦笑:“如果我再有10架三角翼,就可以运送30人的作战分队了。可惜没有啊,我们只能模拟。”

    三角翼已经飞回来了,滑行在空地上。张雷、刘晓飞和林锐跳下三角翼,跑了过来。张雷高喊:“怎么样?”郑教员说:“还可以。如果三角翼和动力伞可以装备部队,那么战斗力的提升是换代的。”刘晓飞看见刘芳芳说:“哟!我们的女特种兵也来了啊!”

    “就许你们满天飞,不许我来看看了?”刘芳芳说。战士们围在刘芳芳身边哄笑。陈勇皱皱眉头:“好了!好了!还是个队伍样子吗?林锐!整队!”林锐急忙整队。张雷看着三角翼:“可惜啊,我们就一架,还是缴获的。”郑教员点点头:“是啊。只能让何志军去跟军区申请了,再有10架就可以形成作战能力了。目前只能送三人小组去敌后侦察,训练驾驶员也得需要点时间。”

    “女特种兵,上过天吗?”刘晓飞调侃。刘芳芳说:“切!有什么新鲜的?除了歼击机和强击机,还有什么飞机是我没坐过的?”

    “那你试试这个,绝对过瘾。”刘晓飞一脸坏笑。

    “谁怕谁啊?张雷,能不能带我飞一次?”刘芳芳说。张雷看看刘晓飞:“你就别逗她了,这个玩意儿安全系数并不高。而且风很大,在天上可并不舒服。”

    “没事!”刘芳芳的脾气上来了,“我就要试试!”

    张雷苦笑,看向郑教员。郑教员说:“她想飞就飞一次吧,训练结束了。”

    张雷戴上钢盔:“走吧,搞不懂你,这个东西有什么可坐的。”

    刘晓飞急忙把钢盔和风镜都递给刘芳芳:“我可不是故意激你啊!回头可别告诉小雨!”

    “放心吧,我从不出卖战友!”刘芳芳戴上钢盔,又戴上风镜。张雷启动三角翼:“坐好了啊!”刘芳芳紧张地点头。三角翼开始滑行,不一会儿就起飞了,处于失重状态的刘芳芳大呼小叫。张雷头也不回地说:“说了不让你上来了吧?我们只能绕个圈子降落了,这只有一片空场。”刘芳芳抱住张雷的腰,脸色煞白:“不会掉下去吧?”

    “不会。”张雷很有信心地说,拉高三角翼。刘芳芳慢慢地睁开眼睛,看见了广阔的大地:“哎呀!真漂亮!”张雷笑:“没见过世面吧?我跳了120多次伞,飞过100多次动力伞和三角翼,这个不好看!”

    “你傲什么?”

    “我傲?我傲是因为我高!我是伞兵,天生就是从高处俯瞰地球的!”张雷哈哈大笑。

    “你?哼!”刘芳芳不说话了。张雷急忙说:“开玩笑的,别介意!”

    “哼!”刘芳芳说,“我记住你的话了!”

    张雷苦笑:“女特种兵,咱的心眼儿能不能不那么小啊?”

    “我?我够大度了!”刘芳芳高喊,“换了别人,谁还能包容你!”

    “什么意思啊?你包容我什么?”张雷纳闷儿。

    “不知道算了!”刘芳芳咬牙,看着下面的群山。

    “注意啊,降落了!”三角翼在坑坑洼洼的地面上噌噌噌飘着降落了。刘芳芳紧紧闭着眼睛,抱着张雷的腰。张雷半开玩笑说:“行了!行了!别依依不舍了!落地了!”

    刘芳芳一把松开他,脸红了:“谁依依不舍了?”

    张雷跳下来,接过刘芳芳的手拉她下来:“好了,快吃饭了,你赶紧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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