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总兵(1)-《狼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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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屋里一女子的清脆声音:“爹,今天怎的回来这么早?不用坐堂吗?”
庸医叹道:“那日城东边面包房陆英的弟弟患了痢疾,老板硬要我说他得了痨病,今日医馆来了个熊猫人问及此事,虽没有大动干戈。可我的心里总是不安,便告了假,提前回来了。我倒是希望他能打我一顿,我心里倒还好受些。”
“爹。我看你就背着老板给他治一治。也免得这样天天悬心。”女子劝道。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所有的药都在老板手里管着,别人拿一钱,他都得过问。即使我有治病的本事,也没有治病的药材。身为一个大夫,我也不想眼睁睁看着病人活受罪。可是老板他,唉,老板他偏偏看上了陆英,陆英的母亲又偏偏是头倔驴,宁可看着儿子活受罪,也不答应。其实要我说,早些年的恩怨,过去也就过去了。老记在心里干什么?儿子的命才要紧。”庸医沉默的支住了额头。
熊黄在窗外听着,心想:原来是另有隐情,不是庸医不愿意治疗,问题是出在医馆老板身上。若是他当面跟我讲这些,我自不信,他这是背地里私下谈论,看来十有八九是真的。便跳了出来,问道:“庸医,你们刚刚谈的是些什么?还不给我从实招来!”
那大夫被吓了一跳,见是熊黄便泄了气,一扭头道:“要打便打。”
这时,大夫的女儿站了出来,挡在父亲面前,急道:“别打,别打。我爹不是庸医,而是这七路城的名医。他的医术远近闻名。”
“医术再好,若无医德也算不上名医。”熊黄道。
大夫眼圈一红,拍着桌子喊道:“你别说了,就让他打死我,我死了,一了百了。”
女子急道:“爹,你别说这样的丧气话。女儿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您背这坏名声。”庸医痛苦的闭上了双眼,双手掩面,泪水从指缝中流出,女子扯过一条长凳,对熊黄道:“你先坐下,我慢慢跟你说。”
女子从火炉上取下烧开的水,给熊黄沏了一碗茶,叹道:“这话要从我爹的老板一手无说起。他才是真真正正的庸医,或是内科外科,或是骨科,或是诊脉用药,连一个拿得出手的特长都没有。虽然世代行医,但到了他这一辈,全都荒废了。全仗着一个当了总兵的姐夫撑腰,才敢在本城横行。以前我们城里有六家医馆,一手无家算一家,我家算一家,还有三位伯伯家,最后一家就是城东面包房的陆英家。这几家都是城里的名医世家,我们几家也算同气连枝,一家有难五家相帮。由于七路城是众多商团的集散之地,自然也是佣兵团的集散地。很多兵团互相斗殴,多会来医馆治疗。有的人给不起钱,拿了药就走,你去拦他,他还打你,因此每个医馆都养了众多打手。后来一手无的父亲突发急症死了,而他又没有什么本事,便打起了歪主意。借着他姐夫的势力,以影响治安为由,不让其他医馆养打手。这样一来,我们的生意自然难做,没有几个月,就被那些可恶的佣兵抢光了。这些佣兵连官府都懒得管。说是又不是什么大事,抢点药材就抢点,他们都是有武力的人,逼急了谁都没好日子过。若只是这样还好,我们凭借自己的医术还能勉强度日。谁承想,一手无那家伙越发可恶,与他姐夫狼狈为奸,垄断了全城的药材生意。逼着我爹给他打工,我们没办法,为了生计,只好听之任之。陆英的爷爷是个不服气的,去找一手无理论,被打了一顿,一气之下就气病呜呼了,后来再也没人敢反抗他。陆英的爷爷就一个儿子,在陆英还小时,去山里出诊。回来大病一场,怎么看也看不好,巫师说是沾上了恶灵,不久便死了。因此陆英只跟着母亲一起生活,在城东开了间面包房,日子过得还算不错。陆英一天天长大,出落得花儿似的。一日,陆英的弟弟得了痢疾,她去医馆请我爹。却被一手无看上了,上门求婚无果,一气之下就威逼我爹,让我爹说他弟弟得了痨病。想治疗,就用陆英去换。陆英的母亲是个有刚性的女人,时时刻刻不忘一手无逼死了陆英的爷爷,怎能将陆英嫁给仇人为妻?看着儿子被疾病折磨,又没有药,背地里不知流了多少泪。即使是这样,她也不愿去求一手无。自从出了这件事,陆英妈妈就不再让陆英出门,陆英至今还不知道这件事的缘由。后来的事你也都知道了。”
了解了详情,熊黄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道:“抱歉,老先生。看来你并不是庸医。这件事我再去找你老板理论。”说着,熊黄站起身来就要走。却被女子一把拉住。
那女子又道:“你想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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