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二十五章-《衡门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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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队近卫将周遭迅速清理完毕,一点痕迹也没留下。

    罗小义跟李砚已随口扯完了一番人生歪理,新露和秋霜也终于缓过来下了马车,却无人见着大都护与夫人的踪影。

    众人也无处可寻,只能待在原地等着。

    许久,才见到二人一前一后地过来。

    罗小义当即就打趣说:“三哥定是好生安抚嫂嫂去了。”

    李砚一听,想到姑姑为他受了惊,连忙迎了上去。

    栖迟走在前面,眼垂着,只专心看路。

    李砚到了跟前,只见她脸上红艳艳的一片,就连双唇也是鲜红欲滴,那唇边却勾着一抹淡淡的笑,一头雾水:“姑姑怎么了,为何遇了险还能笑出来?”

    栖迟抬头,似是才回神,摇一下头说:“没事,你还小,莫多问。”

    李砚道:“可姑父说我已是个男人了。”

    说着恨不得将那柄匕首拿出来给她看看。

    栖迟笑了笑,心说那也等遇到了个女人,才算是真正的男人。

    想完,她悄悄朝后面看去。

    伏廷将刀扣到腰上,手抓住马缰,眼睛看了过来。

    她被他看着,就又想起了先前的事,想起了他碾着她唇时,眼还盯着她的样子。

    忽而觉得,这男人的嘴就如他的人一般强悍。

    唇上还有些发麻,她不禁抿了一下。

    在此之前,她从不知道一个男人的双唇可以如此滚热。

    到后来,她终于在那片冰湖边平复了气息,还是被他拉着站起来的。

    他低头问:不能走了?

    岂会不能走了,她便抢先一步自己走回来了。

    她转回眼来,不再看了,提衣登车。

    伏廷看着她登上车,嘴角不自觉咧了下。

    低头扯一下衣襟,那里皱了一片,是被她的手用力抓皱的。

    他怀疑是不是自己太过火了些。

    一旁忽而凑过来罗小义的脸。

    “三哥,你嘴皮子怎么伤了?”他还以为是除匪的时候伤到的,仔细地看了两眼,嘀咕:“这也不像是兵器伤的啊。”

    伏廷冷脸,扫他一眼:“上路。”

    罗小义被这两个字切断,便知他是不想多言,只好不多问了。

    半道遇上匪事,之后就再没有停顿。

    一日后,车马入了瀚海府。

    穿行过大街,还未至大都护府,一行暂停。

    伏廷勒了马,让其他人护送车马回府,只叫了罗小义随他立即入军中去。

    准备再拨人于北地全境彻查一遍。

    为着民生好转,哪怕就是只剩一个匪类也要拔除了。

    罗小义自是知道他向来雷厉风行,抱拳领了命,就要跟他走。

    伏廷却没动,先朝马车看了一眼。

    窗格帘子半掀未掀,栖迟脸只露了一半,正看着他。

    罗小义眼尖地瞄见,嘿嘿笑两声,知趣地打马先行:“我去前面等着三哥。”

    栖迟将帘子挑起,看出去。

    一路下来,此时才有机会与他说话。

    她低低地问:“你就这样去?”

    说完伸出根手指,点了一下唇。

    指他的下嘴唇,那里她咬了一口,破了皮,细细的一点血痕,已结痂。

    她也没想到那一口竟还咬得挺重的。

    伏廷眼盯着她,拇指按一下唇说:“不碍事。”

    他军中管束甚严,没人敢闲话。

    栖迟看他一眼,低低说了句话。

    实在太低了,伏廷没听清,问:“什么?”

    她看着他,眼一动,示意他贴近。

    他扫一眼左右,自马上稍稍俯身,贴近,终于听见她说什么。

    她说:我本不想咬的,是你亲的太凶了,叫我喘不过气来。

    一句话,叫伏廷瞬间忆起了当时,他不禁看了眼她的唇。

    心想:或许下次该轻一些。

    栖迟见他不做声,只盯着自己,不自觉地抿了抿唇。

    伏廷看见,拇指又按了按唇,忍了一丝笑,调转马头,说:“走了。”

    栖迟轻轻倚在窗格边,目视着他策马而去的身影,手指捏住衣角。

    心里想着:她如今,算不算是已成功取悦到他了。

    直到马车重又驶出去,眼里再无男人的背影,她才回了神,放下帘布,朝外唤了一声秋霜。

    秋霜掀帘进来,她细细吩咐了几句。

    是要秋霜替她留心着军中清剿散匪的消息。

    秋霜不明所以:“家主为何要留心这个?”

    栖迟笑:“看到了经商的好时机。”

    路上遇到那一群散匪,叫她看清了伏廷护商的决心,如今北地急需好转,对任何一个商人而言,都是绝佳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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