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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种美味佳肴如流水般络绎不绝地被仆人们抬上桌来,令人目不暇接。其中,最为引人瞩目的当属那一头被精心烤制的小骆驼,放置在一个巨大的银盘中,混身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表皮金黄酥脆。
“此橐驼也,匈奴、月氏之地,近沙漠之处常有。”
一旁陪坐的乌氏倮面带微笑,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得意,还怕易华伟等人不了解,特地详细地介绍了一番这骆驼的来历。
小喜子和阿大瞪大眼睛,好奇地看着这头奇特的烤骆驼,眼中满是新奇之色。而易华伟则神色淡然,似乎对此并不感到意外,只是微微一笑,与乌氏倮谈论起了桌上的食物。
闲聊片刻后,话题又转到了北地的见闻上。乌氏倮兴致勃勃地讲述着他在北地的经历,那些广袤无垠的草原、成群结队的牛羊,以及独特的风土人情,让众人仿佛身临其境。
易华伟轻咳一声,将话题引向了另一个方向:“看着乌君,本官倒是想起了猗顿,他同乌君一样,是以畜牧发家致富的……”
“哦?”
乌氏倮听闻此言,顿时来了兴趣,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他们兄弟本是戎人,虽然常年行走异域,见识颇为广博,但对于中夏文化却了解有限。那两百多年前的猗顿,虽然曾经富极一时,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财富和名望早已渐渐消散在历史的长河中,故而乌氏并不知晓此人。于是,他迫不及待地让易华伟详细说说猗顿的故事。
“那猗顿本是鲁国,也就是今日的薛郡人……”
易华伟缓缓说道:“他早年生活穷困潦倒,耕田种地却常常忍饥挨饿,种植桑树养蚕却总是遭受寒冷的侵袭,日子过得十分艰难。
但猗顿此人,却不甘于贫贱的生活,他心怀壮志,一心想要改变自己的命运,当他听闻陶朱公在定陶经商,治产积居,凭借着敏锐的商业眼光和卓越的经营才能,在短短十九年之中三次获得千金巨富,心中羡慕不已。于是,猗顿便借着陶朱公招纳门客的机会,千里迢迢地前去请教。”
陶朱公范蠡的大名,乌氏倮自然是听说过的。陶朱公不仅财富如山,更是商业智慧的化身,其经商之道备受世人推崇。而最让乌氏倮艳羡不已的,是陶朱家纵然坐享巨万之富,却能够长久地保持家财,历经百年而不衰。对于商人而言,一夜暴富或许并非难事,但要想长久地保持财富,却并非易事。
易华伟继续讲述道:“陶朱公与猗顿一番攀谈后,仔细分析了当时的物价形势和市场需求,便给猗顿指了一条捷径,他说‘子欲速富,当畜五牝!”
牡为雄,牝为雌,驯养母牛母马,让它们与优良的种牛种马交配,如此一来,生下的幼崽便能逐渐繁衍壮大。随着时间的推移,牲畜的数量越来越多,财富也就自然而然地积累起来了。这正是乌氏倮早年积累财富的经验之谈,如今听闻陶朱公也是如此教导猗顿的,心中顿时涌起一种知己之感。
“我真羡慕那猗顿,他有幸能得到名师指点,而我却只能事事自己摸索。”乌氏倮轻叹一声,接着问道:“不知他之后的买卖做得如何?”
易华伟放下手中的酒杯,继续说道:“猗顿听了陶朱公的话后,毅然决然地离开了家乡,千里迢迢去到了晋地,最终定居于水草丰美的猗氏县。在那里,他开始大规模地畜养牛羊,凭借着自己的勤劳和智慧,以及陶朱公传授的经商之道,仅仅十年之后,便已成千金之富。因其起家于猗氏,故而号称猗顿,在晋、鲁一带也渐渐小有名气。”
“不过……”易华伟的语气突然一转,微微停顿了一下。
乌氏倮正沉浸在猗顿的传奇故事中,听到这未尽之意,顿时心头一紧,连忙追问道:“不过什么?”
易华伟伸出手,拿起了案几上的盐罐,然后缓缓说道:“不过猗顿在做了十年畜牧之后,却意识到了一个问题。他认为,商贾不可仅凭一业而得永富,市场变幻无常,单一的产业经营风险太大。于是,他在畜牧之余,开始涉足另一个行业――盐的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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